在李恪离开楚王府之后,李治连看都没看盒子里面是什么便让人丢掉。
出了皇城,庞树生绕有深意的回头看了一眼李恪,忽然问道:“殿下,关于您之前涉及的这么多的案子,其中的卷宗都在何处?”
“在大理寺,不过没人管。”
李恪淡然回应:“本王的卷宗,谁敢看?都是潦草几句而已。”
“那就好。”
庞树生笑着点点头。
回到楚王府。
李恪坐在石桌前,还未把凳子捂热,裴行俭就来了。
啪嗒。
裴行俭将一叠吏部的官员详细资料放在桌上,叹了口气:“这些东西可是花费了不少功夫,做的很干净,很仔细,但……”
“但是做的再仔细,还是难免露出马脚的是吗?”
李恪接过话茬,笑了笑。
“之前你是一点儿也不着急,现在李治当上了太子,你又开始折腾,递交住不下人,你就把人送走,你是真的有钱没处花啊。”
裴行俭无聊的翻动看了几百次的资料。
这资料中说别人可能都没有印象,就挑出来一个最近的,那就是邹发。
郯国公一案中比较重要的人物,当时对外宣称的就是那天晚上被杀身亡了。
实际上没有。
李恪不光是将他救回来
了,还让他在楚王府的地窖中养伤很久,全都是为了防备不时之需。
李恪只是看透了,并不是活够了,他还没有傻到真的不跟别人计较所有的东西。
这些人证、物证,李恪都是存放在各种地方,都等着敌人做出过头的事情是拿出来使用的。
包括当初李恪从杭州救回来的几十名俏丫头,也都被李恪留下了几名,就安置在楚王府内当丫鬟。
瞥了眼桌上的资料,李恪难得的露出追忆之色。
“不觉间,都过去这么久了。”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仅仅是半年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这马上都要入冬了,天晓得今年还能发生什么事情。”
听到这话,裴行俭抬手摸了下墨黑的粗眉毛:“那也只是您感觉事情很多,其他人并不这么感觉,李义府成亲了你知道吗?”
“嗯?”
李恪诧异的望向他。
李义府跟自己的关系不说是亲如手足,那也是感情深厚啊,怎么对方成亲都不告诉自己?
“你别惊讶,都没请,就是把门儿关起来,他们自己在家里就成亲了,要不是我看吏部的记录里面有写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
裴行俭抿嘴轻笑:“你看看,对你而言,一年的
事情很多,多到你自己都觉得累,可对普通人,或者说没有你这么高位置的人来说,一年中的大事,其实并没有。”
“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周萱红的事情安排好了,不过最近好像又有人盯上她了,我离开了吏部,朝堂中的人基本上能为你所用的人就没了,我劝你要是想保住周萱红,趁早点儿将她带走吧。”
裴行俭远眺教坊司的高楼:“其实你没必要留下周萱红的,她并没有多大的能耐,而且周钰的那些书信是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作用的。”
“小的没用,但是放在一起,就有用了,今晚就去将她赎回来。”
李恪朝着里屋瞟了一眼:“具体花销多少,你自己去账房报。”
见他态度坚定,裴行俭也知道全部回来,起身走向里屋:“我去看看王玄策和小千里。”
王玄策早就出去瞎晃悠去了,李千里也是整天都黏着鱼幼薇,两人压根儿都没在家。
不过李恪懒得跟他说,就让他自己在屋里瞎转悠。
……
说起教坊司。
确实是在平康坊,也确实是谁都能进的。
之前也提到过,这教坊司本身是闲人免进…应当说是百姓及七品以下官员免进的地方,后来才变
成了普通百姓也能进的地方。
这里平日里的客人是很多,但很少有人山人海的时候。
这几日,就是教坊司很少有的日子。
人山人海,摩肩擦踵都不足以说明这里的人多。
只能说是门口常年要饭的乞丐的位置都被人花二十贯买了下来,专门用来看看那当年的周钰之女有多美。
“真的有这么好看吗?我们挤不进去怎么办。”
“进不去听听声儿啊!你真是蠢,一个周钰之女是万万不可能引来这么多人的,听说还有一名女子来了,那女子啊……该怎么说,简直就是,就是天仙下凡。”
“瞧你说的,这一次来的都是来看周萱红的。”
几名不了解具体情况的书生小声谈论着,殊不知这些人多数都是当年周钰一案牵扯到的人。
周钰已死,周萱红改名巧红被送到教坊司,现在终于可以接客了,他们自然要来报复一下!
当然,严格来说早就可以接客了,只不过当时有人保着她,没人敢动。
现在不同了,现在那位大人已经从吏部走了。
“诶诶诶,交钱,三百贯,不然不能进!”
老鸨子守在门口,直接从那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