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朗朗。
宝刀出鞘。
利刃与白皙嫩滑的肌肤相隔只有一寸远。
“你父亲挑唆泉州刺吏武陟谋反,此事当真?”
李千里眼里噙着泪,说话时声音不住的颤抖,手中的宝剑更是在剧烈的抖动着。
可锋利的刀刃距离鱼幼薇的颈部始终有相距一寸远。
鱼幼薇昂着头,伸着脖子,咬着一口银牙死死的盯着李千里,就是不言语。
“你知不知道我父王在承受什么样的压力?”
“你总是这样肆意妄为,连你父亲做错了你也要包庇吗?”
“父王经受的一切都是你我不可想象的,难道你真的要看到父王受害才要说出口吗?”
叮当。
宝剑最终还是脱手坠落在地。
李千里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当时在泉州,李千里只是见过琉球首领几面而已,并没有过多的接触,是鱼幼薇整天跟他父亲在一起。
现在闹出这样的事情,鱼幼薇一定是知情的。
并且从她的表现来看,她肯定之情,可无论李千里怎么问,她都是不言语。
霎时间,一种无助传入心头。
李千里双目渐渐的变得无神。
鱼幼薇这时才低头看向李千里。
她的眼中尽是心疼。
可她根本不敢上前搀扶
。
她明白李千里的孝心以及这件事情给楚王带来的压力,可她……她并不知情啊。
不知情的事情,怎么能够往下决断?
再者而言,现在这种时候,就算是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李千里能够相信吗?
鱼幼薇张张嘴,想要劝说两句,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你告诉我好吗?”
这时,李千里木讷的转过头。
鱼幼薇皱着秀眉:“我已经说过了,你不相信而已,这件事情我会问个清楚的,你放心好了。”
“你能问谁?等你从这里到了泉州,泉州的战事老早的就结束了。”
“不用管,我会去做的。”
鱼幼薇起身离去。
吱呀。
门打开。
一锦衣男子就堵在那里。
正是李恪。
“楚王殿下。”
鱼幼薇欠身行礼,绕过李恪直接离开。
“父王!”
李千里闻听父王到此,连忙起身,正要说话,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颤声问道:“您,您都听到了?”
“还不快去追!等我派人去追吗?”
李恪笑了笑,侧身说道:“别给自己太多的压力了,你老子别的本事没有,但谁想要动一下我,还是要掂量一下他自己。”
李千里微微皱眉,没有领会
到李恪的意图。
“傻孩子,我没别的意思,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不必为我,操心。”
听到这句话,李千里用力的眨巴两下眼睛,将泪水憋了回去,朝着鱼幼薇离开的方向追去。
唉……
要不说是少男情怀总是诗呢。
也不知道那些古文中有多少是因为女人有感而发的。
李恪吧唧两下嘴,转身要走。
“不对……我刚刚过来好像是有什么事的。”
抬起脚,李恪又放了下来,望着李千里离去的背影,他 一拍额头:“忘了问他关于琉球首领的事情了,真的是……”
夜半时分。
李千里自从去追鱼幼薇就没了踪影。
而李恪与王玄策两人则是钻进了地下的地窖之中。
楚王府的地窖一直都是分层的,之前也曾提到过。
最近刚开发出来的第三层十分阴暗。
用李恪的话来说就是这里的氧气含量极低,正常人来到这里基本上都是头晕目眩的,只有两个微小的通风口才会舒坦一些。
两人屏住一口气,穿过悠长且昏暗的地道,来到一个小小的牢房门口。
巨大厚重的木门后面关押的是李恪认为十分重要的人。
当然。
到目前为止这里只有一人。
那就是
昨晚在甘露殿外抓捕的李茂。
推门进入房间。
李茂被吊在空中没有任何动静。
望着身上缠满绷带的李茂,王玄策不住的吧唧嘴:“唉……真是一看到就想起我上次受伤了。”
说着话,他有意无意的瞟了眼李恪。
确实,上一次太子谋反一案,王玄策为了那事儿受了伤,结果李恪连问都不问一句,到现在为止连一点儿封赏都没有。
李恪也假装不明白他的意思,笑着抓抓头:“那可不,我上次也受伤了来着。”
“嘁,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王玄策哼哧一声,三两步走到李茂面前:“太子近前带刀侍卫李茂,啧啧啧,世家子弟,谁能想到你竟然也会委身于李治的手下做事。”
“他的背景高吗?”
听到这话,李恪将王玄策拉到一边询问。
他单单知道李茂是李治身边的侍卫,并且武艺高超,其他的一概不知,也从未有人提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