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明。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三千兵马浩浩荡荡的来到扬州知州府外。
李恪并未下马,示意程处亮前去叩门。
程处亮多精,一看李恪的手势表情就知道该如何去做。
他来到正门口,抬起了手,并未去敲门,而是往下一压,深吸一口气,劲灌全身,卯足了劲儿一脚踢过去。
这一记垫步正蹬。
轰的一声巨响,门内手臂粗的三根门栓登时被踹断。
厚厚的两扇门愣是被生生踹掉了。
门内正在打扫的小丫鬟与仆人见到这声势,又看到门外这么多银盔银甲的士兵,面色大变,慌乱的四下逃窜。
李恪也不下马,驾马继续往里走。
马蹄声在知州府内响起。
没过片刻,周鸿后负双手从正堂出来。
“殿下,私闯……”
“跪下。”
他的一句话还没说完,李恪便用马鞭往下点了点,又重复了一遍:“跪下。”
周鸿眉头微皱,冷声说道:“此处是扬州知州府。”
“本王位列三公之上,怎么?你这些年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见到本王也不知道跪下行礼?”
李恪举着马鞭,嘴角微微上扬:“这话我只说一次,若是本王再遇到大不敬者,直接砍了双腿,反正留着你们也不知道怎么用。”
此话一出,
周鸿铁青着脸跪下来,恭敬地说道:“下官有失远迎,请殿下恕罪。”
“不,不恕罪。”
李恪大笑几声,转头问向一旁的李义府:“他是什么人?”
“是扬州知州!”
“哇,扬州知州啊!好大的官儿啊!”
李恪故作惊讶,指着周鸿说道:“这么大的官儿怎么会跪在我面前呢!?”
“因为您是楚王殿下,您也是目前大唐唯一的一个天策上将,位列三公之上。”
李义府说话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此时周鸿的脸青一阵的红一阵。
谁能想到李恪竟然如此狂妄强硬蛮横。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在一阵笑声中,周鸿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住口!你们欺人太甚!”
正在这时,周鸿身边的张友猛地站起身来,大喝一声。
下一句话尚未说出口,一道寒光闪过,人头咕噜噜的滚在地上。
程处亮甩了甩刀上的血,冷声说道:“殿下也是你这种杂碎能够斥责的?”
看到张友的人头的瞬间,周鸿冷静下来了。
他知道,李恪此番前来肯定是不打算善了此事了。
“敢问殿下,此人只有这一条罪过,应当掌嘴,罪不至死。”
“是吗?裴行俭,给念念。”
李恪慢悠悠的朝着李义府挥手,后者掏出卷宗念叨起
来。
卷宗中记录的全都是张友贿赂官员,收受贿赂,殴打百姓的各种罪名,加起来死一百次都不足为过。
这些事情,其中有一部分周鸿是知道的,但很多都是周鸿不知道的。
“殿下,这些都是真的吗?”
周鸿难以置信的看着李恪。
他不是不相信李恪的能力,而是很多事情明明都已经抹去了痕迹啊!
楚王殿下又是怎么知道的?
李义府将卷宗丢在地上,卷宗的背面写着‘不良人’三个字。
这些都是不良人搜集的结果。
见到这三个字,周鸿心中长舒一口气。
看来昨天晚上的事情是真的,李恪真的派人去了润州,自己在半路堵截肯定是没错的。
昨晚李恪才说的联系到了不良人嘛。
“对了,差点儿忘了正事,我是来借粮的。”
这时,李恪拍了下脑袋,笑问道:“我之前派来了王玄策和其他的几名传令兵,人呢?”
“他们身负重罪,已经关押在大牢之中。”
周鸿淡然一笑。
在这一点上,只要自己不松口,李恪就是有千万个理由也没办法将人从自己这里带走。
毕竟这里是扬州,在扬州的案子,若是没有皇上的手谕,不能移交给任何人。
哪怕是李恪这样位列三公之上的人。
好在。
李恪早就
提防着他这一手,冷笑道:“那我问问,王玄策来之前已经说过了自己的身份地位以及此行的目的,为什么你的管家会将他赶出去?”
“此事是一个误会,但是后来他确实犯了私闯官府的罪名。”
周鸿面露释然,他担心的是李恪不拿罪名说事儿,现在李恪谈及各种他们的罪名,这不就是在给自己机会嘛。
就在这时,李恪翻身下马,三两步来到周鸿的身前,问道:“知不知道本王是有权力罢免除三公之外的任何官员的。”
“殿下说的是您辖境江南两道之内的官员吗?”
周鸿笑着反问。
李恪的权力他早就摸得透透的了,否则也不会这么有自信。
倒是李恪,听到这句话面色猛地一沉,随即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当初我来之前,老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