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黑锅。”韩青接过话头,断然回应。
对方的意思,他很明白。但是,即便对方今天说出花来,他也绝对不会松口。
否则,谁知道后面还有什么黑锅,要他一起背了?
他只是拿朝廷一份俸禄,又不欠别人的命,怎么可能担负自己都弄不明白的罪责。
更何况,按照上辈子的经验,即便是为了讨要尾款,也不能毫无底线地满足客户的无礼要求。
否则,非但尾款讨不回来,到最后,还可能落个鸡飞蛋打的下场,平白搭上自己在业内辛苦积累起来的好名声。
“佳俊,分明是拔一毛而救全县同僚的事情,你何忍一毛都不拔?”县令张威实在没招了,冷着脸,开始拿“大义”相逼。
“县尊,我区区一介从九品,得有毛可拔才行啊!”韩青笑了笑,脸色也开始发冷。
“县尊,此人根本不识好歹。”知道不可能让韩青上当,周崇再度跳了出来,冷笑着拱火,“该怎么上报,是您的事情,何必跟他商量?按照属下的意思,知会他一声,都是抬举了他!”
“那韩某倒要感谢周主簿了!”韩青退无可退,冷笑着回应,“韩某自问,就任以来,对县尊礼敬有加。对各位前辈同僚,也从未冒犯。只打算熬满了这一任,就平安返回汴梁,却不知道,究竟碍了谁的事,竟然连三年时间,都不愿意给韩某留?!”
这话,他说得已经相当明白。自己不会威胁到任何人位置,但是,也
绝对不会任人揉搓。
本以为,县令张威和主簿周崇两人听了之后,会有所收敛。却不料,张威忽然把脸一沉,手摸茶杯,“也罢,既然韩巡检执意不愿担责,张某只能如实上报,然后听凭转运使那边裁断了。”
按照二十一世纪网络电视剧的描述,上司端茶做最后陈述,就是送客的意思。韩青不知道大宋朝有没有类似的规矩,但是,也没心情再继续跟张县令等人掰扯下去。
因此,他果断站起身,拱手告辞,“既然县尊已经有了决断,韩某就不继续打扰了。总之,韩某并非那惹事的人。而都巡检和巡检使那边如果行文来过问粮草库失火之事,韩某自然也会如实汇报,当晚发生和自己看到的所有情况。”
说罢,他对县令张威等人,再也不抱任何转圜关系的希望。又拱了拱手,径直出门而去。
“何必如此,何必如此!”见双方彻底谈崩,县尉陈东,也没心思继续给县令和主簿帮腔了,摇头叹息了几句,也讪讪离去。
转眼间,偌大的二堂,就剩下了县令张威和主簿周崇两个,相对铁青着脸,咬牙切齿。
“我猜的没错,他果然有所察觉!”良久,周崇先站起身,在屋子里转着圈子询问,“他当晚到底发现了多少破绽?按理说,知情者要么是圣教的人,要么已经被灭了口。这件事应该天衣无缝才对。牛巨和王武两个呢,他们可有什么消息汇报?”
“牛巨当晚就进了城,王武当晚倒是一直陪在他身边,却没发现他发现任何端倪!”县令张威的话很绕,意思却能表达得清清楚楚。“也许他最后那句话,只是在发泄怨气。毕竟,他那晚是唯一去救火的官员。无论如何,也不该救出错来!”
“故意刁难他,是圣姑的意思。”周崇停住脚步,急头白脸地强调,“我哪有胆子违拗?圣姑以为,能写出那等好曲子词的,必然是个旷世奇才。所以,才一边用美色拉拢他,一边让咱们想办法给他些委屈吃。然后,于关键时刻,圣姑再另外派人,出手相救,让他心甘情愿,为圣教所用。”
“唉——”张威立刻想起了自家当年初入官场,四处碰壁,却又被红莲圣教看中,从此仕途一片
坦荡的过往,忍不住长叹出声。
今天韩青所经历的,与自己当年所经历的,其实没啥两样。
当年自己也是莫名其妙,就被上司打压,同僚排挤。
自己还以为,自己不会做官,才得罪了人。现在想来,那不过是教里为了拉自己入伙,故意设的局。
自己当年,原来不是因为养了一只猫,就转了运。
而是入了局,才被教里全力栽培,从此青云直上。
天下没有白吃的酒席。
红莲圣教助自己在官场上一帆风顺,同时,也将自己,牢牢地捆在了他们的战车上,永世不得脱身!
“你叹什么气?是他自己,错过了机会!”周崇迅速看了张威一眼,继续咬牙切齿。
“我是可惜他,自作聪明!”县令张威听得心中一凛,连忙低声遮掩,“他若是今天乖乖听话,或者拂袖而去,都不算一个坏结果。圣女安排的事情,咱们做了。今后在咱们继续排挤打压他的时候,教里边自然会有人出来,帮他渡过难关。而现在……”
“现在,即便他再有才华,也留不得他了!”周崇迅速接过话头,以手作刀,在半空中虚劈,“否则,一旦他当晚真的有什么发现,汇报给朝廷。巡检司那边即便有圣教的人,也未必遮盖得住!”
“是啊!留他不得了!老夫原本,原本还打算熬到他自己主动调离。他自己非要找死,却怪不得老夫!”前一刻,还在打将韩青逼成自家同伙的主意,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