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着头皮相继表态,愿意跟着二王子和严指挥使,为国除奸。
“地下捆的这两个家伙,是李德明安插来的眼线,你们一人捅他一刀,以消平时被他们欺负之恨!”严世泽点点头,无师自通地下令。
那十三名都头,都知道如果不照着做,下一个被捅的,肯定是自己。答应一声,立刻拔出佩刀,将地上的两名俘虏,乱刃分尸。
韩青强忍对血腥味道的不适,点点头,继续发号施令:“严指挥,派人去取一百套党项人的铠甲,给我麾下的兄弟换上。叶青莲,你跟武巡使回去,取六百枚手雷,交给你师父,然后带着你的人,去封锁通往党项王宫的道路。武巡使,你先带着叶青莲去取手雷,然后把其余弟兄,全都带到这边来换铠甲……”
众人领命,分头行头。韩青自己,披了铠甲,取了趁手的长枪,把自己武装整齐。同时,在脑海里快速思考下一步动作。
论行军布阵的本事,李德昭
、严世泽,甚至叶青莲,都未必会输给他。可组织政变,上辈子看过那么多版本和色彩“革命”的他,却远比李德昭等人内行。
因此,将上辈子看到某个版本,稍加改头换面,他就对李德昭提议,“德昭兄,弟兄们每天阵前出生入死,好处却全归八部长老,大事小事,也都有长老们说得算,这个规矩,实在太不公平了,我作为宋人,都看不下去。你继位之后,最好尽快改掉,让勇敢者有机会出头,让聪明者,不总是屈居垂垂老朽之下。”
“嗯——”李德昭愣了愣,旋即,眼神一亮,用力点头,“理当如此,多谢韩判官提醒。但具体怎么做,在下却毫无头绪。还请韩判官不吝指点一二。”
“还能怎么办,按照大宋的模式,把夏州分为十五到二十个县。以后施行双轨制,涉及到对外战争和各部之间的冲突,这等大事,还是八部长老共议。但具体日常事务,却是由夏国公府分派给各县,再由各县的县令去执行。”韩青笑了笑,目光从十三名都头的脸上缓缓扫过。
“此外,今后向西,向北,拓展的地盘,也全都划分为县。谁功劳大,就派他去做县令,县丞。地方上的事情,由他做主,然后上报你这里审核。你有最后决断权,却不必每一件事情,都自己去管。”
“每年税收,六成上缴公库,四成留给各县。其他收获,也照此办理。你负责派人定期考核麾下官员政绩,凡是战场有功,或者治理地方有功的,都升官重奖,不管他出身哪个部族,年龄大小。哪怕他以前是个奴隶,都有资格做你的左膀右臂!”
“还有,做官要发俸禄,而不是靠部族里长老的施舍……”
一口气,说了十几条,每一条,都是由上辈子新闻中综合而来。
在他上辈子,那些各种“革命”,如果不能提出一个符合实际且行之有效的政治纲领,最后,都会沦落到分权,分钱,以新寡头取代旧寡头的结局。
所以,他干脆跳过所有噱头和步骤,直奔最后。让李德昭
现在就给追随者们分权,分钱,以州县制,挤压八部长老制的生存空间,制造新的寡头。
这个制度,能不能给党项带来好处,目前谁也无法预料。然而,却切实,让在场的十三名都头,看到了事成之后的巨大个人利益,一个个热血沸腾。
以李德昭的聪明,看了众都头的脸色,岂能猜不出,韩青是在诱之以利。因此,想都不想,将他的提议,全部照单笑纳。
当即,严世泽和他麾下都头们,士气暴涨。一个个擦拳摩掌,恨不得立刻就动手,杀进夏王府,将李德明拖出来,大卸八块。
而韩青,却没有立刻满足大伙的愿望。先耐心地等武二将窦蓉和其他镇戎军老兵全带了过来,换上了党项禁军的铠甲。然后又等叶青莲那边,也做好了准备。最后,才命令各都头回去,召集兵马,每人以手臂缠绕白布为标记,准备行动。
涉及到两千人的行动,怎么可能完全保密?没等那十三名都头,将各自手下的弟兄,带到严世泽面前,另一位禁军指挥使赫连兴,已经敏锐地察觉到情况不对。果断下令集合兵马,以备应对不测。同时,派遣心腹,去王宫向李德明示警。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迅速。然而,却低估了对手的本事。
派出去示警的人,才离开客栈,就被叶青莲带着一群亡命之徒,射下坐骑,当街砍成了肉酱。紧跟着,严世泽就指挥着自己的亲兵,向他所在的中军位置,发起了强攻。
双方都没做好充足准备,如果按照主将平时展示出来的指挥水准和两个营兵马的正常战斗素质,赫连兴这边应该稳操胜券。
然而,两边的亲兵,还没等正式发生接触,武二已经带着一百换了党项铠甲的镇戎军,从侧翼杀至,连招呼都不肯打一个,抬起手,就是一轮手雷弹!
刹那间,爆炸声响彻天地,浓烟滚滚,血肉横飞。
赫连兴仓促集结起来的亲兵队,连敌军的脸孔都没看清楚,伤亡就超过了三成半。剩下的六成多,不待第二波手雷砸至,惨叫一声,撒腿便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