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枢直,他怎么来了?”韩青大吃一惊,刹那间,困意全消。
出征之前,他曾经跟丁谓有过约定,自己追剿叛军,后者坐镇掖县。以免那些混入官府的纯阳教徒趁机捣乱。
而丁谓,自身也是个分得出轻重的人,如非遇到极为特殊情况,不可能丢下县城不顾,亲自跑过来找他。
“属下不清楚?”武又以为韩青是在问自己,摇摇头,低声回应。“是王武一路护送他过来的,路上倒也不会出什么事儿!”
韩青闻听,愈发觉得情况不妙,站起身,大步流星迎向了中军帐外。
王武是奉他的命
令,去向经略安抚使王钦若汇报军情的,并且还负责将青州那边的风吹草动,及时向他反馈。
以这个时代的通讯条件,自己刚刚逼降了纯阳教残部,消息根本不可能传回青州。王武从青州杀到了掖县,又护着丁谓前来找他,事情怎么可能太小。
人的预感,向来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韩青的身影刚出现在中军帐外,丁谓已经小跑着跟他走了个面对面,“韩提刑,进中军帐。朝廷和王经略那边都没问题,掖县也固若金汤!”
“嗯!”韩青答应一声,转身进屋,心脏更是紧张得砰砰乱跳。
朝
廷、王钦若、掖县都没出事情,丁谓却跑到了老虎岩下,那么唯一出事的可能,就是跟他自己有关了。
而他本人,又毫发无伤……
“贤弟,愚兄是应王武之邀,特地前来军中接替你剿匪的。”丁谓做事的确分得清主次,一进门,迅速扫视周围,发现没有外人,随即压低了声音,“你赶紧回掖县,把武又他们几个全都带上。贼人明刀明枪不是你的对手,就不顾脸皮,把你家人给劫持了?”
“什么?”韩青听得心脏一抽,额头上立刻冒出了青筋。
他在京东东路的家人,只有窦蓉、许紫菱和
窦沙三个。眼下窦沙就在军中听用,纯阳教贼子要动手劫持他的家人,目标只可能是窦、许两女。
“提刑,你别着急!”嫌丁谓说话太啰嗦,王武顾不上礼貌,赶紧在旁边插嘴,“夫人没事儿,只是受了点儿惊吓。二夫人被余柏莲给劫走了,王经略已经发下了海捕文书,全路通缉她。另外,余柏莲给你留了一封信,说她不会难为你的女人,但是,叫你下月初四,亲自去三山岛找她!”
“去三山岛找她,那边不是杨行彦的老巢么?杨行彦已经被咱们斩了?”韩青急得额头青筋乱蹦,却强迫自
己耐下性子,将事情询问清楚。
“岛上没人了,水寨也废了。下月初四是十二天后,老夫估计,那姓余的女魔头,押着你的二夫人找地方藏了起来。到了下月初,才会偷偷前往三山岛。”丁谓迅速接过话头,继续低声补充,“所以,老夫特地过来替你剿匪,反正叛匪都被你打残了,老夫怎么折腾也不会出问题。你赶紧回掖县去准备,城里的弟兄,你可以随便调遣。你虽然跟余柏莲的徒弟有一些交情,但是,凡是信怪力乱神的信着迷了的,无论男女都是疯子。你千万别以常理揣摩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