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了电话,那头便传来徐兵颤抖的声音:
“张先生,你这纹身不管用啊…”
听他的口气,好像遇到什么事了。
我让他别急,跟我讲讲什么情况?
徐兵呼吸急促的说道:“纹完身的当天晚上,我出去跟朋友喝了一顿,醉醺醺回到家里,结果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黑长头发的女人…”
“可我一打开灯,人就没了,我酒瞬间醒了一半,但一想到背上有关公,便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我在家里到处找了一遍,没看到可疑人物,以为是关公显灵把脏东西赶跑了,可就在我洗澡的时候,灯突然灭了,耳边传来那种婴儿哭的声音……”
说到这里,徐兵点了一根烟。
重重地吸了一口后,接着道:
“我当时吓得不轻,冲出客厅一看,沙发上又出现了那个黑长头发的女人,她低着头,身上的白衬衫和黑头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起来别提多瘆人了,结果更恐怖的是,她的两腿之间突然流出血来……”
“我吓得衣服都没穿,就夺门而出!”
徐兵说到这,就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我问:“然后呢?没了?”
徐兵叫苦连天:“我现在在楼梯间,妈的,衣服都没穿,好冷!”
我皱了皱眉头,觉得他遇到的这事儿不简单。
居然连关公都搞不定!
反正我也睡不着,于是就让他给我报个地址,我亲自过去一探究竟!
徐兵囫囵吞枣般的把他家地址说了出来。
我收拾好装备,便出了门。
徒步走出村子外,然后在街上拦下一辆出租车。
到了徐兵居住的“幸福小区”门外,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凌晨四五点,天色未亮,哪哪都静悄悄的。
小区门口的保安躺在椅子上睡觉,我直接走了进去。
来到徐兵居住的第四栋,直接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老小区,没有安装电梯,楼也都很旧了。
摸着黑走到了三楼,就看到了角落处有个瑟瑟发抖的赤裸身影。
徐兵。
听见脚步声,他惊恐的扭头往我这边看了过来,看见是我后,方才松了口气。
我示意他带路,先上他家看看什么情况。
徐兵点头,领着我来到四楼。
四楼有两户人家,一户是徐兵居住,另一户卖不出去,暂时无人居住。
徐兵出门匆忙,门都没有关。
半敞开着。
透过敞开的缝隙往里看去,客厅黑麻麻的,什么也看不到。
徐兵不敢进去,侧身站在一旁,让我先进。
进就进呗,怕啥,我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刚跨过玄关,就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袭来。
与外界相比,这里边就像开了最低度的室内空调一样。
随后一问才知道,徐兵确实开了卧室空调,冷气都跑出来了!
好吧,误会了。
我去找到客厅灯按了几下,发现失灵了。
“可能跳闸了。”
我走出门外,去检查电闸。
果然电闸跳了。
我把电闸开关重新给它打开。
随后屋内的灯光便亮了起来。
徐兵一拍脑袋:“我一开始怎么没想到是跳闸了呢!”
可转而他又信誓旦旦的说:“但我真的看见脏东西了!”
我说我相信你,随后进到屋里,利用阴阳叶四处观察了起来。
但奇怪的是,却没有看见它们的踪影…
随后我看向徐兵:“你确定听到了婴儿哭?”
徐兵说非常确定!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原本以为这里只有一只女阴灵,可是经徐兵讲述,还听见了婴儿啼哭的声音。
那么就不能再以一开始的眼光去看待事情了。
这里要么不止一个阴灵,要么就是那个女阴灵死之前,已经怀有身孕…
实际上是一对母子阴灵。
关公不杀孕妇,因此他家里的脏东西并没有得到驱逐…
想到这些,我看向徐兵说道:“你穿衣服出去吧,我在你家睡觉!”
试睡之后,就知道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作祟了。
徐兵没有异议,穿好衣服后就夺门而出。
临走前还交代了一句:“要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啊!”
我心说我能有什么事。折阴剪在手,哪个上来哪个倒!
徐兵走后,整间屋子就剩下我一个人,落针可闻。
我进到卧室,故意将房门虚掩着,直接躺到床上。
把空调关了,毕竟这玩意儿怪冷的。
冷到我分不清是阴气还是冷气。
随后我便望着天花板数起了羊来。
实际上我根本没有睡意,但是为了引蛇出洞,还是得设法强行入睡。
部分阴灵很谨慎,你睡没睡着,它们清楚得很。
只有你睡着了,它们才敢出现。
当我感到困意袭来,闭上眼睛半梦半醒的时候,
卧室虚掩的那扇老旧房门忽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