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客栈的二楼,来到挂着一盏红灯笼,门匾上写着“天字一号房”的房门前,长辫子男人回头看着我们,咳嗽了两嗓子。
“二位道友,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让人捉摸不透,保不准他要捅出个多大篓子来。
随后在秦怡示意下,长辫子男人深呼吸一口气,伸手去抓住了门把手一拧,然后唰地一下推开。
随着房门打开,里面立即涌现出了一幅酒池肉林的景象,无数的男女在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池子里交织缠绕,荷尔蒙爆棚……
“这是只有天字一号房才能享受的待遇,当然了,能够住在这里边的客官,非富即贵。”
长辫子男人说话间,走进去喊了一嗓子:“林鹤!林平强!有人来找!速速出来面见!”
随后便啪地一声把门关上,露出讨好的嘴脸看着我和秦怡:
“二位道友,这个世道挣钱不易呀,请勿见怪,你们所看到的这一切都是两情相悦的,绝对没有不合法的操作,请你们放心!”
我嘴巴微微张大,实在想不到,书中描述的那种场景居然会发生在现实当中……
活脱脱就是一个大型的两性研究大会会场啊!
秦怡似乎对此习以为常,并没有感到太大的惊讶,只是淡淡的对长辫子男人说了一句:
“听说附近的颠家坡村有买卖媳妇的习俗,而他们来买卖媳妇的地方,就是你经营的这座义庄……对此,你该作何解释?”
听闻此言,长辫子男人陷入了片刻的沉默,接着便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一定是他们吃饱了撑的,胡说八道。你们也看见了,我这里只经营两情相悦的生意,不存在什么媳妇买卖之类的……”
“呵呵。”
秦怡冷笑了两声,忽然从袖中抖出一把纸刀,眨眼间递到了长辫子男人的喉咙前。
锋利的纸刃究竟能不能割开人的喉咙呢?想必长辫子男人不愿去试验一下,立即变了脸,颤声道:“道友,你我都是道上混的,不至于吧……”
秦怡冷哼一声:“谁跟你一个道上混的?……我们到这里来,只为死人鸣冤!”
长辫子男人面相瞬间变得狰狞了起来,咬牙切齿道:“世上的死人何其之多,你们能为所有死人代言,为所有死人鸣冤么?如果做不到,就别喊出这种违心的口号!还不如说你们是为了挣钱才来到这里!说吧,我要给出多少钱才能买通你们?!”
我本以为秦怡会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女人,搞半天也不过是为了讨些好处……
但,
她却直接划动纸刃,在长辫子男人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这个世界总有那么几个钱收买不到的人,而很不幸的是,被你遇到了。”
长辫子男人用手抹了抹伤口渗出的鲜血,嘴角抽了抽。
他看着秦怡,似满意,又似残忍的点头道:“好好好,你居然敢跟我们五福义庄作对!”
正在这时,两个穿戴整齐的男人从天字一号房里走了出来。
其中一个年纪较大,模样看起来五十多岁,头发有些银霜。
一个年纪较轻,模样看起来二三十岁,眼睛上戴着眼镜。
他们的长相极其相似,一看就是上阵父子兵。
“谁来找我们啊?”年纪大的那位开口问道。
上阵父子兵回头看了这对父子一眼,便冷漠的说了一句:“你们俩为五福义庄招惹来了天大的麻烦啊,如果不能摆平,那今晚的仙人宴,就用你们的骨头煲汤!”
听到“骨头煲汤”四个字,这对父子皆吓得一哆嗦,随即紧张兮兮的看向了我们。
年轻的那位问道:“二位是?”
我走上前去,盯着这俩人,确认道:“你们就是林鹤、林平强父子?”
“是的,我就是林鹤。”年轻的男人扶了扶眼镜框,猛猛点头。
“我是林平强,二位找我们两个是为了?”
年纪大的男人疑惑的看着我们,显然在他的认知里,并没有我们两个人的任何信息。
我长话短说:“林鹤,你还记得被你堂哥们弄死的新娘子么?”
林鹤身躯一颤,面露惊悚:“你,你们是冲着这事儿来的?!”
我取出了摄鬼葫,晃了晃,说:“新娘子的阴灵如今就封印在这里面,你说呢?”
林鹤看着我手中的葫芦,更是紧张了起来,忐忑的退后到了墙壁处。
“那件事都已经过去多久了……你们,要做什么?”
林平强也忍不住站出来,为儿子撑腰,“可又不是我儿子杀死了她,是那些愚昧的村民们弄死的,关我儿子屁事!”
林鹤也像是找到了借口一般,连连点头:“对啊对啊,都不关我的事,都是我那些堂哥们干的,我也是被逼无奈……”
长辫子男人恍然大悟一般,口中低语:“原来是因为这种事情……”
随后他反手一掌拍向了林鹤,直击对方的后脑勺,砰地一下,瞬间倒下。
林平强看到这一幕,眼睛睁大,正要开口说点什么,却遭到长辫子男人反手又是一掌。
砰地一下,林氏父子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