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门,走进了祠堂的玄关,映入眼帘的,是厅堂前方的一张戏台。
正如赵平安描述的那样,台上有一女子,身着白色长裙。
正在翩翩起舞,口中还在哀声唱着诡异的调调。
“君人去……不复返……枫叶红……夕阳落……仍不见……君人归……”
我勉勉强强听懂了一些歌词的内容,大概是一个女子在等她老公回家,结果等了春夏秋冬,四季轮回,直到自己死去,还是没等到。
挺悲惨的,但我想知道,然后呢?
然后这就是你缠上赵平安的原因?
我盯着戏台,戏台上的女子还在舞动着曼妙的身姿。
而就在下一秒,她突然“桀桀桀桀桀”的怪笑了起来。
笑声格外的刺耳,格外的瘆人,就像划破长夜的一声尖啸。
听得我眉头紧锁,脸色无比阴沉——它这是要闹哪一出?
而就在下一刻,台上的舞女四肢一张,昂首挺胸,突然剧烈的出血,将白色的长裙染成了大红色……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终于知道赵平安为什么那么后怕了。
直到亲眼见到了这个白裙女的现场表演,才能体会他所谓的那种感受。
当然,我可没有像赵平安一样,直接当场吓得晕了过去。
我带着那种欣赏艺术的眼光,默默地看着。
红裙女的笑声逐渐停止,然后挥动袖袍,轻轻舞动,从台上一跃而下,就像仙女下凡一般,双脚离地,悬浮在半空中,轻飘飘的来到了我面前。
随着它的靠近,我的鼻子亦能嗅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逼近……
红裙女那张惨白的脸飘到了我鼻尖处方才停下,就这么近距离地四目相对着。
我的视角就是直接对焦了,只看到了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的苍白轮廓……
换做普通人,被这么一番贴脸操作,恐怕会当场吓得倒头大睡。
可我却镇定得很,毕竟打小就睡棺材里,胆量早就锻炼出来了,它区区一个小鬼,能奈我何?
我不仅很镇定,而且还十分平静的开口说道:
“虽然不知道你曾经有什么悲惨的过往,但每个人生来都是这样,命运是无常的,悲欢离合都是各人的一种经历,而我现在能站在你面前,就是你我之间的一种缘分,你有什么诉求,可以尽管跟我说,如果能帮得了你,我尽力而为。”
此话撂下,就感受到面前的轮廓开始扭曲,随即整个大活人直接浓缩变成了一团光点,然后嗖地一下,朝着我天灵盖窜了过来,直接渗入了我的体内……
我能感觉到有一股寒冷刺骨的气息试图侵入我的身体,这种感觉就像是被病毒入侵了一般……
我没有去抵抗它,而是放松身体,让它整个没入进来,进到我的体内,侵占我的大脑,给我带来一股股陌生的信息……
通过解读这些信息,我获知了女人的一生。
包含了她从小到大,以及如何认识夫君的过程,以及夫君为何离她而去……
阅读完了该女人的全部人生经历后,我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眸。
同时,体内那只女阴灵的魂魄也跟着泄露了出去……
我沉声道:“说句难听的,你丈夫跟你新婚不久后便出国深造,而你在国内辛辛苦苦的打工挣钱,除去吃穿用度,剩下的全部给他打过去,支持他在外深造,但是直到你病死在家里,他都没有回来,你难道不觉得他已经背叛了你?甚至在国外已经另有家室了吗?……再或者阴谋论一点,他可能早就死在国外了,你每个月寄钱过去,拿到钱的人不是你丈夫,而是杀死他的人……”
这些推测,并不是没有可能。
假如是真爱,不可能十几年了都不回来看望。
这个女人也是够傻的,都等了这么多年了,还傻乎乎的继续等,并且不间断的给对方寄钱,导致后来她生病了,没钱医治,最终孤独的病死在家中……
这一切都是因果啊。
这也是这个女人死后怨气极大,变成了厉鬼的原因……
至于她为什么会与戏台与戏曲这些沾上关系,是因为她生前就是在戏剧院里打杂工,心里一直向往着在舞台上翩翩起舞,可现实她却只是一个清洁工、搬运工、杂活工,根本没有资格站到台上去表演,唯一能站上去的时候,是老板派她上去布置场景,收拾垃圾,打扫卫生……
每每这种情况下,她都会很高兴,看似是在工作,实际上是享受着在台上的一分一秒,甚至还幻想着自己也能表演,也能歌唱……
当然,这也只是埋藏在她心底里的梦想,不敢声张,不敢生根发芽,就这么默默地,带着它,死去,腐烂。
直到死后,她的怨气将她激化,彻底将藏在心中的梦想爆发出来,从此到哪都有舞台,只要心中有强烈的执念,就能以执念化作舞台,化做一切……
在了解到了也是一个可怜人之后,我便叹了口气,不再去打击她,而是委婉的说道:“我也知道你想要一个结果,那就是想看看你的丈夫是否还活着,如果他还活着,就代替你去问问他,他为什么不回来找你,对不对?你死也要死个明明白白,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