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普琴科虽然是个政工军官,对于上级的命令从来都只会僵硬地去执行,但是,今天在萨尔内所发生的一切,让他有些犹豫起来。
因为从一开始撤退就是塔姆鲁奇上校主动向上级提出的,而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塔姆鲁奇上校会主动要求撤退,这一点都不符合红军的主动进攻精神,哪怕没有进攻,至少应该坚持防御。
但是后来的事实证明塔姆鲁奇上校的这个撤退决定非常英明,如果稍微晚一个小时撤退,他们可能将会被敌人猛烈的炮火撕成碎片。
这就已经动摇了舍普琴科以前那种只知道僵硬执行上级命令的思想。
现在阿斯卡列波夫这个他一直比较看好的基层军官又提出了更进一步加快撤退的建议,鉴于阿斯卡列波夫以前提出的建议都得到了有效的应验,这让舍普琴科非常犹豫,是否应该再次听取这位基层指挥员的最新建议呢?
舍普琴科作为政工军官,他实际上并没有军事指挥员那样的做出果断决断的习惯,遇到问题总是会下意识地想到应该向上级汇报,等待上级的命令和指示,这也是苏联红军中一种普遍的做法。因为他并不是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员,最高指挥员是塔姆鲁奇上校。在舍普琴科看来,任何决定,都只有塔姆鲁奇上校才有权做出。
于是舍普琴科对阿斯卡利波夫说道:“您的这个建议,我认为需要向上校同志汇报,由上校同志来决定是否同意。”
阿斯卡利波夫见舍普琴科遇到问题如此地死板僵化,不由得急得跳脚。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舍普琴科还是这样不愿意承担责任,总想听取上级的指示。
因此阿斯卡利波夫大声劝说道:“政治副营长同志,如果我们
再向上校去汇报,等上校同志来做出决断的话,时间可能就来不及啦!现在情况非常紧急,一分钟的时间都不能耽误。不然的话,我们会被敌人缠在萨尔内市内,最终被包围并且歼灭掉。这可是最糟糕的结果。我们这支部队没有能保住力量,同样的萨尔内也守不住。既然上级批准我们撤出萨尔内,那就说明上级不希望我们被敌人歼灭掉。此时此刻我们不能有丝毫的犹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舍普琴科依然坚持道:“不!上校同志宣布撤退的计划时,专门说到一定要有组织的撤退,如果部队撤退的时候没有组织,就会很容易变成一场溃逃。失去组织的军队只会是一群乌合之众,因此我们只能按照原定的计划分步撤退。如果断后的部队撤退的时间过早,敌人会从后面冲上来的,那样我们一样也会被敌人给缠住。”
就在舍普琴科和阿斯卡利波夫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那名失去了坦克的装甲兵少校这个时候从街心花园方向跑了过来。他的车组已经失去了装备,留在战场上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了。因此他带着他那辆坦克的驾驶员和弹药手先行过来与主力部队会合。
阿斯卡利波夫一见到那位装甲兵少校,突然眼睛一亮,因为这位装甲兵少校的军衔要比舍普琴科还高一级。
他想,如果能说服装甲兵少校,让装甲兵少校去同意自己的意见,那么说不定舍普琴科就不会那么再固执己见了。
结果还没等他说想出办法该怎么说服那位装甲兵上少校,少校一看到阿斯卡利波夫和舍普琴科两个人站在那里,不由得奇怪地抢先问道:“嘿,你们两个指挥员怎么还不撤离?快走!不能在这里停留。
”
舍普琴科看了眼对方衣领上的军衔标志,不好直接反驳这名少校,只能解释道:“少校同志,我们还有一些坦克和一些步兵正在后面断后,我们需要等着他们撤下来以后才能继续撤退。这也是塔姆鲁奇上校同志制定的撤退计划。”
那名装甲兵少校并不认识舍普琴科,他同样看了看舍普琴科的军衔标志,发现对方是一个政工军官,倒也不好再坚持说什么。因为一年多以前的那场大清洗中,这些政工人员在红军中的权力还是相当大的。因此他对政工军官天然有一种畏惧感。
于是,这位装甲兵少校扭头对阿斯卡利波夫说道:“阿斯卡列波夫中尉,您跟我们一起走吧,这位上尉指导员级同志愿意留在这里等候断后的部队我们就可以先走了。您身边还有一些伤员也一起带走吧,伤员走得慢,撤退的时候也应该让伤员先撤。”
虽然这位装甲兵少校只是一番好意,但是阿斯卡利波夫并没有按照这位少校的建议立即就离开。
因为这位少校虽然是比舍普琴科的军衔更高,但是这位少校并不是他的直接上级,而他的直接上级是还站在这里的舍普琴科。如果没有舍普琴科的同意,他自己先行向东撤退,那会不会让舍普琴科觉得他这个人不遵守命令,不尊重上级,以后想办法找个借口对付他?
为了说服舍普琴科,阿斯卡列波夫故意向那位装甲兵少校问道:“街心花园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呢?”
“那位潘杰采夫中尉带着一个排,还有那两辆坦克正在艰苦的和敌人作战。敌人的炮火很猛,坦克数量比我们多不少,步兵的数量也比我们都很多。现在潘杰采夫他们只能依托那点建筑物和那两辆坦克
,特别是那辆重型型坦克装甲厚的特点在坚守。他们能多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