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级政委可不想在这个他负责的集结点出现任何不和谐的纠纷和冲突,他阴着脸向自己手下那名中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名中尉觉得自己并没有任何过错,见自己的上级脸色不好看,于是将刚才发生争吵的原因说了一遍,到了最后,他告状道:“营级政委同志,这位上尉的行为破坏了这里应该有的秩序,按照规定,任何部队从河对岸过来以后就必须依照顺序接受整顿和审查!”
营级政委并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身边的塔姆鲁奇上校。塔姆鲁奇上校当然要维护自己的部下,于是他向阿斯卡列波夫问道:“事情的经过和发生争执的原因是这样吗?”
“是的,就是因为……”
还没等阿斯卡列波夫说出下一句,塔姆鲁奇上校直接打断道:“好了,其他的我就不问了。”
然后他对那名中尉质问道:“为什么阿斯卡列波夫上尉的要求您不同意?他的要求非常合理!既然他将重伤员带回来了,为什么不让这些伤员接受治疗?!如果能治好这些伤员,他们还可以在伤愈后重新拿起武器去和敌人战斗!阿斯卡列波夫上尉不是说了吗?他只要求重伤员受到治疗,轻伤员和其他指战员依然排队,难道这个要求不合理吗?”
那名中尉自然不敢和一名上校争辩,不管对方是不是自己的直接上级,但是两人之间的级别相差太多,他只能眼巴巴地看向自己的直属上级——那个营级政委。
营级政委刚想说点什么,只见塔姆鲁奇上校走到他面前,轻声向他说了一句话。接着,营级政委就立即大声宣布道:“好了,大家都散了吧。阿斯卡列波夫上尉,您带着您的一连立即跟我走,不用在这里排队了。上级命令,您的
部队优先,伤员很快就会有人来接走的。您本人立即跟着我去见上级。”
阿斯卡列波夫有些惊讶,因为他还以为一直阴沉着脸的营级政委会找他麻烦,实际上,自从那个营级政委到场以后,他就开始有些后悔了。如果这个政工军官真的听信了那个中尉的告状要整他,他还真没办法。但是看到塔姆鲁奇上校也来了以后,他的心稍微稳住了,至少在场的有一个认识他的上级,也许他的结局还不算那么坏。
现在那个营级政委做出了决定让阿斯卡列波夫很是意外,因为他的上级应该就是塔姆鲁奇上校,哪还有什么其他上级要见他?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上尉军官,塔姆鲁奇上校的级别已经足够可以向他下达命令了,难道过河后的这个集结点还有比塔姆鲁奇上校更高级别的首长?
一头雾水的阿斯卡列波夫立即招来比亚韦斯托克和托尔卡切夫,让他们两个暂时率领一连离开排队的区域向前走。而他本人则跟在营级政委和塔姆鲁奇上校的后面走着。
塔姆鲁奇上校故意放慢了脚步,对阿斯卡列波夫问道:“怎么只有您带着您的连队撤出来了呢?纳瓦谢里采夫大尉呢?舍普琴科呢?”
“上校同志,他们没有能撤出日托米尔,实际上敌人向日托米尔一开始进攻,就切断了我们这个连和营主力之间的联系。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大尉同志和舍普琴科同志。后来我们坚守了阵地一天后被敌人的优势兵力进攻,被迫放弃了阵地撤退……”阿斯卡列波夫向塔姆鲁奇上校汇报着,他其实也不清楚为什么塔姆鲁奇上校居然会出现在这里,他还以为塔姆鲁奇上校也牺牲在了日托米尔市区内。
这时,走在前面的那个营级
政委推开了一个木屋的大门,走了进去。阿斯卡列波夫还没有汇报完,但是他明智地停住了嘴,乖乖地跟着走了进去。
木屋里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人阿斯卡列波夫认识,是集团军军事委员会委员契库诺夫,另外那人是一名将军,头上剃成了光头,在火把的火光照耀下闪闪发亮。让阿斯卡列波夫印象最深刻的是,这个将军的嘴唇上方留着仁丹胡,很像是他后世看到希特勒的照片上留的那种胡子形状。
阿斯卡列波夫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吐槽了一下,为什么这个时代各国中的大人物都喜欢留这种类型的胡子。这种审美太过于奇怪了一点,而且这种仁丹胡在中国人的心目中更是一种邪恶的象征。
而那名将军目光炯炯地盯着阿斯卡列波夫上下打量,阿斯卡列波夫只能按照苏军条令中最为标准的做法向这位将军挺胸立正敬礼,同时嘴里汇报道:“阿斯卡列波夫上尉奉命来到,请指示!”
契库诺夫这时出声介绍道:“阿斯卡列波夫上尉,这位是方面军副参谋长兼作战部长巴格拉米扬将军。”
阿斯卡列波夫的脑袋里嗡嗡作响,眼前这个少将就是他穿越到这个时代心心念念的那个著名的任务,也是他想要结识的救命稻草!
心情异常激动的阿斯卡列波夫立即声音洪亮地再次说道:“请将军同志指示!”
巴格拉米扬从阿斯卡列波夫一走进来就在观察这个上尉,虽然看上去这名上尉的衣衫不整而且并不干净,但是他对于阿斯卡列波夫的精神头还是非常满意的。试想一下,一名带着连队越过了各种地形在一周的时间撤退了上百公里的基层指挥员如果还军服整洁那才是见了鬼呢,要是那样的话,他就该怀疑第5集团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