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阿斯卡列波夫身后传来了巴博诺夫的声音:“营长同志,您这是在做什么?”
巴博诺夫已经打完了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阿斯卡列波夫指了指塔夫罗夫斯基,回头回答道:“我认为他应该留在营指挥部工作,而不是被送到连里。”
巴博诺夫一听这话,不由得上前几步,走到了阿斯卡列波夫的身边,将头凑到阿斯卡列波夫的耳边轻声提醒道:“上尉同志,您这么做会有风险。”
阿斯卡列波夫没有想到巴博诺夫会悄悄提醒自己,不由得一愣。不管巴博诺夫这么说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对方作为一名政工军官的身份来提醒他,也算是表达出了很大的善意了。阿斯卡列波夫心想,这个巴博诺夫被派到自己的身边当政治副营长,还对自己表现出极大的善意,会不会是集团军事委员会委员契库诺夫的授意。
阿斯卡列波夫深深地看了巴博诺夫一眼,轻声回答道:“我是觉得这个塔夫罗夫斯基以前是一名参谋军官,而现在营指挥部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非常缺乏参谋型军官。不妨让塔夫罗夫斯基试试分担一下您的工作。”
巴博诺夫再次有些担忧地轻声说道:“如果这件事被有心人知道了,对您的影响可不好。再说了,这个塔夫罗夫斯基已经被集团军司令部特别处认定是逃兵和惊慌失措分子,万一他……”
阿斯卡列波夫再次轻声打断了对方,说道:“即便是这件事有人向集团军司令部特别处举报,我也愿意承担责任。我可不愿意像塔夫罗夫斯基这样的人去前线冲锋,这是一种人才的浪费。他在营指挥部里工作,也是在您的眼皮子底下,如果他有任何问题,您都能立即发现,所
以我有信心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关于这件事,我已经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见阿斯卡列波夫的态度如此坚持,巴博诺夫不得不做出了某种妥协,毕竟,三营里阿斯卡列波夫是权力和责任都排在第一位的指挥员,而且也是集团军军事委员会委员契库诺夫同志眼中的红人,他可不愿意和阿斯卡列波夫起任何正面的冲突。
因此,巴博诺夫说道:“那……好吧,既然您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不持异议。但是有一点,塔夫罗夫斯基不能担任任何职务,也没有军衔,名义上只能成为您的传令兵。”
“很好,既然您也同意,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阿斯卡列波夫点了头,又指了指其他4名站得笔直的前军官对巴博诺夫说道:“另外这4个人以前也担任过班排长甚至连长职务。现在营里非常缺乏基层军官,您通知三个连的政治副连长,对他们4个要特别关注,尤其是在以后的战斗中。如果表现不错,可以尝试在他们4个人身边安排一两个政治战士作为监督,同时让这4个人暂时代理某些基层指挥岗位。”
巴博诺夫不得不叹了口气,再次做出了妥协:“好吧,既然您做出了这样的安排,我不反对。”
正说话间,三个连的政治副连长各自带着一个班的士兵来到了这里,向阿斯卡列波夫报到后就挑选了去各个连队的惩戒营士兵走了。
而阿斯卡列波夫和巴博诺夫带着塔夫罗夫斯基回到了营指挥部,继续一些工作。当然,塔夫罗夫斯基按照阿斯卡列波夫的意愿,接手了一些巴博诺夫扔出来无暇顾及的工作。他甚至都不需要巴博诺夫的任何交代,就立即上手,其实巴博诺夫忙得快要抓瞎了,也根本没有时间来
指导塔夫罗夫斯基需要怎么做这些工作。
很快,阿斯卡列波夫就感觉到了营指挥部里的工作效率被提升了不少,任何需要他这个营长签字的文件都被塔夫罗夫斯基整理得井井有条。不仅如此,在所有文件的后面,塔夫罗夫斯基都附有自己的意见以供阿斯卡列波夫作参考。
实际上,塔夫罗夫斯基自从走进营指挥部后就察觉到了三营指挥部在人员方面的窘迫,为了能恢复名誉,证明自己的忠诚,他当然会利用以前自己的能力来拼命工作。
塔夫罗夫斯基自己心里很清楚,自己并不是什么惊慌失措分子,但是自己的确是从日托米尔的筑垒地域中逃出来军衔最高的军官,而且他并没有在第聂伯河东岸的渡口拿出任何证明来他是奉命撤退到这里的。因此,百口难辩的他只能被送进惩戒营。原本他以为将会在某一个激烈战斗中会被派出去冒着德军密集的枪林弹雨冲锋而被打死,但是似乎上天给了他某种幸运,让他得以重操旧业,继续干参谋工作。
塔夫罗夫斯基在指挥部里干参谋工作已经有些年头了,所以对这些工作驾轻就熟,他必须牢牢把握住这样一个机会来证明自己的忠诚。同时,他也在心里深深感激那个看上去过分年轻的营长,因为这个叫阿斯卡列波夫的上尉给了他这样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对于这个三营为什么有像阿斯卡列波夫上尉这样年轻的营长,塔夫罗夫斯基猜想可能是因为红军经过大清洗后合格的指挥员非常缺乏所导致的。实际上,在战争爆发前,整个苏联红军各大军区的部队中,不管是高级中级还是初级指挥员都是配备齐全了的。但是塔路洛夫斯基很清楚,这些军事指挥员中有很
多都是不合格或者说不称职的。而战争一爆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