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超还想追上去再补上两脚,却被卢镗和李煌一起给拉住了。
“伯爷,您消消气消消气,有话慢慢讲嘛。”卢镗拉着苏超劝道。
苏超瞪着眼睛看着卢镗,恼道:“消个屁的气?你没看他瞧不起我们这些武官吗?他说粗鲁的武夫,难道你不是武夫吗?”
卢镗一愣,忙笑道:“伯爷,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说起来您可没有吃亏。”
李煌也说道:“是啊,伯爷,您这身手可以啊。”
苏超即刻转怒为笑了,嘿嘿一笑,说道:“也是啊,老子又没吃亏,生个屁的气?
行了,你们两个松开我吧,他人都跑没影了,你们还他娘的拉着我干嘛?”
卢镗二人松开手,苏超转身走到躺椅那里坐下,对他们二人笑道:“两位坐一下吧,既然来了,咱们顺便就聊聊。
你们两个人来得倒是巧,不然我会把王本固的人脑袋打出狗脑袋来。”
卢镗苦笑了一下,说道:“伯爷,我们哪里是来得巧啊,我们两个原本就在跟王大人商量事情,结果顾钊那个家伙跟王大人说了您放了汪直,他即刻就急了,起身就往您这里来了。
我们两个见他怒冲冲的,哪里敢等在那里啊,他的脾气谁不知道?所以一商量,就跟
着跑来了。”
“伯爷,别怪顾钊多嘴啊,您这边放了汪直,他要是不跟王大人说一声的话,王大人少不了又要发火了。”李煌跟着说道。
苏超原本还恼火顾钊多嘴呢,这时听李煌这么一说,也就不计较了,笑道:“你跟顾钊说一声,本官不会在意的,他也是没有办法。
再说了,就算是今日不说,改天王犟种要是知道了,一样会找到本官这里来闹,早晚都一样。”
听苏超给王本固起了一个王犟种的外号,卢镗忍不住笑了,说道:“伯爷,您给王大人起的这个外号还真的很恰当,卢某在官场上厮混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王大人这么倔强之人。”
卢镗比王本固的官阶要高了许多,要不是王本固是浙江巡按,又挂着钦差的名号,卢镗还真的就没有必要把王本固放在眼里,一个御史而已,除了会风闻奏事以外,还能干什么?
他原本就对王本固插手浙江军务就颇有意见,而且王本固的军事水平实在是不值一提,因此他苏超给王本固起了这么一个外号很是高兴。
卢镗敢笑话王本固,但是李煌却是不敢,王本固压着他这个浙江按察司按察右使是压得死死的,他可不敢嘲笑王本固。
不过
李煌也是很满意苏超给王本固起的这个外号。
因此他只能是嘿嘿一笑,也不敢接上卢镗的话题。
苏超哈哈一笑,说道:“我也不想给他起这个外号,但是这个家伙实在是太顽固了。”
说着,他给卢镗和李煌二人倒了一杯茶,说道:“汪直手下有将近六万人,他最盛的时候有十余万人。
咱们先别说他最盛之时的事情了,单说他现在手下的五六万人,要想清剿干净他们,要动用多少兵力?多少物力?要死伤多少人?耗费多少时间?
现在既然能让他归顺朝廷,朝廷会省下多少事儿?
再让他带着他的手下去对付倭寇,如此一来,又给朝廷省下多少人财物力?
奶奶的,这么简单的数他王本固不会算吗?非要杀了汪直不可,他难道不知道汪直一死,东海南海的海盗必然会失去控制。
到那时那些海盗必然会肆无忌惮的与倭寇合流,那时我大明海疆更是会乱作一团。
这一年多时间里,你们就没有发现那些海盗已经跟倭寇有合流之势了吗?
我在清河县遇到的倭寇,就有很多是大明的海盗。
明明可以用很少的力气就能清剿了倭寇,偏偏要选择最难的。
难道他娘的非得让老百姓陷入水深火
热之中,尸横遍野、家破人亡,那时再杀了倭寇,就会战功赫赫了吗?”
说到这里,苏超又是一拍矮几,喝道:“这是拿大明百姓的血染红他的顶戴。”
其实这顶戴二字的说法应该是大清朝才有,在大清之前都被称为乌纱帽,或者是简称乌纱,但是苏超这个时候怒火冲天,也没有想到这些细节,就把顶戴二字喊了出来。
卢镗见苏超火气上来了,也没有在意那顶戴二字,便说道:“伯爷,您说的这些我也跟王大人据理力争过,奈何他是钦差啊,争不过他啊。
不过还好,如今伯爷您来了,我相信有伯爷您在,我们就不用走那么多的弯路了,陛下英明啊,派了伯爷您来。”
李煌说道:“的确是如此,下官虽然是文官,但也觉得汪直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的,就这么杀了,也实在是可惜了。
要是能够引那些海盗回归大明,这也是我们大明百姓的福气。”
苏超看着李煌笑道:“这么说李大人也认同本钦差的决策了?”
“那是自然。”李煌笑道:“下官在浙江担任按察右使也有些年头了,对江浙一带的事情还是很了解的。
这些海盗之所以为寇,大部分都是因为灾年之时没有了生路,这才
下海为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