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二人正说笑着,有太监进来禀报道:“皇上,严阁老在宫外求见。”
“严嵩?他又来干什么?”嘉靖皇帝皱着眉头说道,然后便对那个太监说道:“你去告诉他,朕现在忙着呢,没时间见他,让他改天再来吧。”
那个太监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陆炳说道:“陛下,严大人会不会有什么急事儿啊?”
嘉靖皇帝哼道:“他有什么急事儿?前些天朝中众臣弹劾苏超在福建擅自调动大军,干扰地方军务,严嵩这个老东西非但不替朕挡着,居然还掺乎进去,岂有此理。
要不是看着他兢兢业业的辅佐朕十几二十年了,朕早就让他荣休了。”
自从上次玄诚子在嘉靖皇帝面前给严嵩父子上了眼药以后,嘉靖皇帝便开始腻烦他们父子了。
虽然还不至于撤换了他们,但是见他们的时候却是少了很多。
严嵩父子求见十次,他也就见上一两次。
但正是因为这样,严嵩父子求见的次数却是越发的多了。
他们父子已经感觉到了皇帝对他们的疏远,也就着急起来。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皇帝之所以疏远他们,就是因为苏超弄来的
一个江湖道士在皇帝面前帮他们“美言”了几句而已。
严嵩受嘉靖皇帝宠信二十余年,一时间失宠,也算是品尝到了天心不可测的滋味。
这次苏超在福建和浙江以及江苏布置剿倭,而且还砍了那么多的人头,终究是动了朝堂上太多人的利益了,因此弹劾他的人也是此起彼伏。
好在嘉靖皇帝对苏超极为信任,再加上朝臣们一起弹劾苏超,这就让嘉靖皇帝起了逆反心里,反而更加的支持苏超了。
在嘉靖皇帝看来,这剿倭之事就是他一手主持的,苏超不过就是执行他的谋划而已。
而朝臣们弹劾苏超,那就是在反对他这个皇帝,于是他的倔脾气又上来了。
你们不是反对朕吗?好,那朕就让你们反对个痛快好了。
于是那些弹劾苏超和陆炳的奏折他看都不看,直接扔在永寿殿上的竹筐里,就在那里摆着,让那些大臣们谁来谁都能看到。
等凑够了一筐,嘉靖皇帝便叫人抬去烧了,然后再把筐放在那里,继续往里面扔。
见皇帝不愿意见严嵩,陆炳心里也是很高兴
他早年间也跟严嵩有过合作,但那还是在严嵩刚刚当上内阁
首辅的几年里,而这十几年中却是一直在针锋相对,没事儿就要掐上一掐,也各有输赢。
此时他见到自己多年的老对头终于在皇帝这里失宠了,他自然是高兴了。
“陛下,您也不必在意严大人的失礼了,他毕竟八十岁了,这人老子,就糊涂了,办点错事是也正常的。”陆炳说道,他决定再给严嵩上一点眼药。
嘉靖皇帝说道:“真就是看在他年岁大了,这才不跟他计较,跟了朕二十余年的人了,朕也想让他有个善终,谁想这个老家伙居然不知道好歹,一味的求见。
唉……,朕也是老了,这些年朕的心也软了,总是顾念这些个老人儿。”
陆炳说道:“陛下可不老,陛下正是青春鼎盛的时候,陛下之所以顾念这些老人儿,那是陛下重情义,要不像臣这样的臣子怎么会被陛下如此照顾?”
陆炳正说着,又一个太监又进来了,禀报道:“皇上,徐阶徐大人和兵部尚书杨博杨大人求见。”
皇帝嗯了一声,说道:“叫他们进来吧。”
那个太监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嘉靖皇帝便对陆炳笑道:“老陆,你猜他们联袂而来是为
什么来的?”
“为什么来的?”陆炳想了一下,说道:“皇上,臣还真的猜不出他们为什么而来的。”
嘉靖皇帝笑道:“朕觉得他们一定是为了福建的战事而来的,你信不信?不信的话,咱们打个赌,朕知道你手中有一把镶了天珠的玉如意,咱们就赌那个如何?”
陆炳说道:“臣觉得皇上您猜得对,他们应该是因为福建的战事而来,不然他们两个也不会来。”
“老陆,你这就没意思了,你就不能说个不信,然后跟朕打个赌?”嘉靖皇帝笑道。
嘉靖皇帝和陆炳自小一起长大,两个人感情更像是兄弟和朋友一样,因此只要没有外人在,嘉靖皇帝还是喜欢跟陆炳像朋友一样的说说笑笑的。
虽然皇帝是不可能有朋友的,但是嘉靖皇帝并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自己待陆炳就是跟兄弟和朋友一样。
只不过这君臣关系摆在这里,谁也绕不开的,别说陆炳了,就是皇帝的儿女和亲兄弟在皇帝面前也一样是臣子。
陆炳笑道:“臣才不跟陛下您打赌呢,臣在陛下这里就没有赢过,倒是让陛下赢了臣不少的好东西去,臣的一对白玉花
瓶就摆在陛下的眼前呢,那可是陛下赢了臣的。”
君臣二人扯着闲篇,徐阶和杨博便到了,通禀之后便走进永寿殿。
两个人给嘉靖皇帝见礼之后,嘉靖皇帝便笑道:“两位爱卿倒是少见在一起啊,今日怎么就一起来了?这是有什么要事要跟朕说?”
徐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