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什么?”见冯苍海的话说了一半不说了,苏超便看着他问道。
冯苍海又是迟疑了一下,这才一咬牙说道:“大人,卑职为丁宇丁大人求情,还请大人只打他的军棍,然后开革出锦衣卫就罢了。
卑职觉得对丁宇丁大人杖毙,有些……有些……”
“有些过于狠辣了是吗?”苏超冷笑一声,说道。
冯苍海忙将另一条腿也放下来,变成了双膝跪地,叩首说道:“卑职不敢,卑职没有这个意思。”
苏超哼了一声说道:“你这是物伤其类是吗?怕自己将来也是这样的下场?”
“卑职不敢,卑职错了,卑职只是觉得对丁宇的处分过于严厉了。”冯苍海忙叩首说道,说话间,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他突然很后悔为丁宇求情了,要是指挥使大人震怒的话,有可能就把自己个牵扯进去了。
苏超看着冯苍海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叹息了一声,说道:“本候也想放过他丁宇一马,但是你也看到了,开封城里死伤数千人。
就是咱们锦衣卫也折损了这么多人,他平常但凡认真一点,无为教也不可能在开封府做大,甚至纠集数千人造反。
原本可以避免的事情,就
因为丁宇的疏忽,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想想城中百姓的死伤,想想城卫军的死伤,再想想咱们锦衣卫的死伤,你还觉得对丁宇狠辣吗?
锦衣卫吃的是皇粮,你就得为陛下尽忠尽力,不能尸位素餐混吃等死。
既然当了大明的官,在自己吃饱穿暖过上好日子之后,就要为百姓谋谋福祉才行,不然就不觉得心亏吗?
举头三尺有神明啊,上天都在看着呢。”
苏超这样的口气就有些苦口婆心的意思了,冯苍海能够感觉出来。
“大人,卑职是有些这个意思。”冯苍海说道:“卑职错了,卑职不应该为丁宇求情,请大人见谅。”
苏超叹道:“唉……,我有何尝想对丁宇动家法呢?都是他娘的自己人,但是他做得太过了,本候想放他一马都不行啊。
算了,看在你求情的面子上,本官就给他一个痛快好了,用军法斩他的头。”
冯苍海见苏超舍弃了家法,给丁宇一个痛快,他也知道这样已经算是照顾丁宇了,要想让指挥使大人绕过丁宇怕是不可能了。
“卑职多谢侯爷。”冯苍海叩首说道。
苏超将手中的烟斗在鞋底上磕了两下,然后抠干净烟斗里的烟渣,换
上了新的烟丝,又把烟斗放到腰间的锦袋中。
这才起身说道:“起来吧,既然都到齐了,也该送丁宇上路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外面走去。
冯苍海见状,忙起来跟了上去。
到了官廨外面,署理处的两百余人都站在外面候着呢,站得很整齐,就是一个小型军阵的样子。
从京城跟着苏超南下混军功的那些人也都在,只是单独排在了一处而已。
在他们旁边还有一个百余人的锦衣缇骑排成的站队,一个个也是配备整齐。
在众人前面,冯苍海还特意叫人摆了一个台子,这样苏超站在上面讲话,所有人都会看得清楚一些。
见到苏超出来了,原本还在议论不断的众人即刻就安静了下来。
苏超上到高台上,环视了一圈之后,向后一伸手,焦横即刻将手中的铁皮喇叭递了上去。
“今日为什么来,你们都是知道的。”苏超拿着喇叭喊道:“特别是开封府署理处的人。
你们应该感谢丁宇丁大人,他可是说是为你们死的。
这也就是本指挥使的性情比以前好了很多,这要是放在以前,你们最少也是全部开革。
开封城发生如此,你们所有人都难辞其咎,
我不相信你们所有人都没有发觉。
只是因为丁宇不作为,你们就跟着不作为,敷衍了事,得过且过,刀不架在脖子上,你们都不知道疼是吧?
这一次丁宇的死,就是给你们一个警告,若是以后你们再敢懈怠的话,呵呵,你们真的以为法不责众吗?老子在淮安城砍头,一次就砍掉两千多个。
就你们这两百多个脑袋,你们以为老子真的不敢砍吗?
无为教造反,城中百姓加上城卫军,以及咱们锦衣缇骑,死伤就是数千人,你们以为你们的两百多颗脑袋就能偿还得了吗?”
说到这里,他一指冯苍海,说道:“刚才冯苍海跟本官求情,希望饶过丁宇一命,呵呵,想得太简单了,他丁宇的一命就这么金贵吗?能偿还咱们锦衣缇骑数十人的命吗?
能偿还城卫军上千条人命吗?能偿还城中数千百姓的命吗?”
跟着苏超的口气一缓,说道:“不过冯苍海还算是有义气的人,知道为自己弟兄求情,这一点还是值得称赞的,咱们锦衣卫就需要这样的情义。
因此本官也给他冯苍海这个面子,让丁宇死得痛快一点,杖毙就免了,改成斩首。
谁还有什么要说的?现在站出
来说说。”
小广场上安静得很,除了风声就没有别的声音了。
等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