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矩是聪明人,他自然知道这个时候到裕王府上当差有什么好处。
虽然裕王现在还不是储君,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裕王必然会成为太子的,这只是时间问题。
若是自己这个时候进到裕王府当差,等着将来裕王继承了皇位,那自己也必然跟着受到重用。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句话对内廷也是一样有用。
换了皇帝,内廷的大太监也必然会跟着换一批,换上新皇帝在潜邸之时用惯的太监。
陈矩相信只要自己到了裕王府,以自己的能力必然会得到裕王的赏识,那时就是自己即将要飞黄腾达的时候了。
苏超扶起陈矩,笑道:“麟冈老弟,你这就太客气了,咱们兄弟两个一见如故,我可是把你当兄弟一样看待了,你还跟我客气个什么?
咱们还是赶紧走吧,陛下还等着呢。”
“是,侯爷。”陈矩笑道:“侯爷,大恩不言谢啊,您以后就看陈矩的为人吧。”
陈矩是打心里亲近苏超的,因为他自从入宫以来,从来也没有人将他当做一个人看待。
他八岁净身入宫,从一个杂役开始做起,起早贪黑的,干着最苦的活,受着最委屈的气。
但是他又是一个好强的,
在宫中很努力的活着,认真的读书识字,跟任何一个人都处好关系,这才慢慢的爬上来,一直到现在,已经在永寿殿上值了。
这么多年,谁都是对他呼来喝去的,让他也是活得卑微至极。
但是自从认识了苏超,他就觉得苏超从来也没有看不起自己,更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去了势的太监看待,而是当成了朋友,还给自己起了字号。
这让他觉得自己现在活得有些尊严了,而这个尊严就是苏超苏侯爷给他的。
现在苏超更是要将他举荐到裕王府去,这就等于给了他一个更好的前程。
陈矩是有情义的,此时他已经想好了,以后若是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好好的报答苏超,更将苏超当成自己一辈子的朋友和兄弟。
陈矩一边给苏超说着嘉靖皇帝的心情,一边快步赶路。
两个人说着话,就到了永寿宫。
苏超也没有停下来喘息一会儿,便气喘吁吁的进到了永寿殿。
皇帝催得急,自己也就必须要表现出急匆匆的样子才行,不然皇帝老儿心里会不舒服的,这些小细节,苏超向来都掌握得很好。
一进到永寿殿,见到嘉靖皇帝,苏超便大礼参拜,叩首说道:“臣苏超拜见
陛下。”
嘉靖皇帝铁青着脸,也没有让苏超起身,即刻问道:“裕王那里怎么回事儿,你给朕仔细了说,半点也不能隐瞒。”
苏超忙将怀里的三份口供取出来,托在手上,说道:“皇上,今日臣去裕王府上帮裕王殿下画像的时候,有百余个刺客冲进裕王府意图刺杀裕王。
幸亏臣带着亲卫在裕王府,这才没有让那些人得逞。
臣抓了三个活口,已经审问出口供了,请皇上御览。”
嘉靖皇帝朝着黄锦摆了一下手,让黄锦将那三份口供取过来。
黄锦忙上前去,从苏超手中接过口供,转身呈给了嘉靖皇帝。
嘉靖皇帝将那三份口供依次看了,然后便冷冷的对苏超问道:“苏超,你确定此事是景王所为?”
苏超很肯定的说道:“皇上,臣确定此事是景王所为。那些人都是死士,要不是臣的手下眼明手快,打掉了这三个人的毒药,就连他们三个人也抓不住。
他们供出了是景王殿下指使他们刺杀裕王殿下的,而且他们还供出了他们的栖身之地,那里还有百余个死士呢。
臣已经派人去他们交待的地方探查了,明日一早便会有消息传回来。”
“混账东西。”嘉靖
皇帝突然一拍桌子,喝骂道:“为了太子之位,居然谋害自己兄长,其心可诛。
苏超,你即刻拿上白绫带人追上那个畜生,让他即刻自裁吧。”
苏超一听,忙叩首说道:“皇上,不可啊,那可是您的儿子啊。就算是景王做错了事,也不能将他赐死啊。
这人死不能复生,若是景王死了,陛下时常想起来,会十分痛苦的。
臣请陛下饶恕景王这一次。
臣在裕王府过来的时候,裕王殿下再三请臣向陛下为景王求情。
裕王殿下说,他就这么一个亲兄弟了,若是景王不在了,他更是孤独了。
而且景王也是陛下的骨肉,他不想陛下因为他而赐死景王,裕王殿下不想陛下伤心。”
这时黄锦也跪了下来,叩首说道:“皇上,冠军侯说得有理啊,奴婢请皇上息怒,且先饶恕了景王这一次,若是景王再犯,您在处置他也不迟啊。
奴婢请陛下息怒,切不可因此伤了身子。”
嘉靖皇帝站起身来,像是拉磨的驴子一样在大殿里来回踱步,过了许久,他才长叹一声说道:“都是朕的儿子啊,朕又何尝下得了手?
黄伴儿,拟旨吧,着景王到了封地之后,终身不得出府门半步
,再调当地三个千户所看守景王府,不得让景王出府,违旨者斩。”
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