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苏超便收到了徐阶的贴子,看了贴子之后,他打发走杜子腾,然后便对仆役吩咐道:“去备车,侯爷我要出去一下。”
回到花厅里,苏超便朝着麻禄和程疯子抱拳说道:“两位哥哥,实在是抱歉啊,方才刚刚送走了海瑞,徐阶就派人送贴子来了,要明日午后与我在留香斋相见。
我现在要去一下裕王那里,两位哥哥先在这里喝着,我去裕王那里也就是一个时辰,等我回来再跟两位哥哥喝酒。”
麻禄说道:“老四你尽管去便是,正事儿要紧,我和大哥在这里喝着等你就是。”
程疯子也说道:“老四,你去,我们两个慢慢喝,等你回来。”
苏超谢过了程疯子和麻禄,便急匆匆的出了门。
之所以要去裕王府,就是想要裕王能够听到自己跟徐阶的交谈,让裕王知道徐阶是什么人。
当然,苏超也不打算让裕王在徐阶面前露面,而是躲在一个密室听他跟徐阶的交谈。
留香斋是锦衣卫的地盘,虽然不是锦衣卫开的,但是留香斋的东家却是锦衣卫冥鹰的人。
因此锦衣卫在留香斋有一个可以供人偷听的听风轩茶室。
听
风轩茶室中有隐藏着的铜管通到地下的一个密室,偷听之人可以耳贴着铜管听到听风轩中的谈话。
徐阶选留香斋作为两人见面之地,刚好让苏超可以用上听风轩茶室了,这样的好机会他岂能错过?
苏超打算用徐阶急于解决其子徐瑛之事的机会,逼迫徐阶发起立储。
立储之事只能由徐阶这样的人物一手操办比较好,要是由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发起的话,嘉靖皇帝第一时间便会干掉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
锦衣卫是皇帝的私军和家臣,要是为太子之事忙活的话,那便是不忠了。
因此立储之事苏超只能在背后推动,却不能站到台前面来。
既然是要逼迫徐阶发起立储倡议,那这件事就必须让裕王知道,最好是让裕王亲自听到自己逼迫徐阶发起立储倡议,这样从龙之功才能实实在在的落到自己头上。
若是自己私下里逼迫徐阶立储,没准裕王就会以为是徐阶自己主动发起立储倡议的呢,这从龙之功就要被徐阶分去至少一半。
这种傻事儿苏超不打算干。
既然要卖人情,那就要卖到实处才行。
到了裕王府,苏超叫人上去通禀了,又
等了半刻钟,裕王府中便有人出来带着他进到府中,然后直奔裕王的书房。
进到裕王的书房中,裕王正靠在软塌上喝着鹿奶。
见到苏超到了,裕王便将手中的碗递给婢女,指着一旁的软塌笑道:“超哥儿,这里坐下说话。”
苏超向裕王施了一礼,笑道:“多谢殿下,这么晚打扰殿下了。”
他说着,朝着裕王的右脸看了看,裕王的右脸上赫然有两个唇印在上面,而且从唇形上看,分明就是两个女人阴在上面的。
“看来这哥们儿在玩一龙双凤?还是一龙多凤?”苏超在心中暗笑:“朱家这爷几个果然都是色中饿狼,半刻也不消停。
难怪这哥们儿的命不长,这夜夜笙歌的,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
裕王见苏超盯着自己的脸上看,便知道自己的脸上有些不妥,不过他也不在意,会风流才是真男人嘛。
苏超在裕王旁边的软塌上坐下来,侍候裕王的婢女也送了茶水上来。
裕王问道:“超哥儿,你这么晚来见孤,可是有什么紧要事情吗?”
苏超点了点头,将徐阶约他见面的事情说了一遍,而后说道:“殿下,徐相约臣见面,
臣估计就是要臣放过他儿子徐瑛,不要再纠缠此事。
不过臣想趁着明日的机会,逼迫徐相发起立储倡议,争取早点将殿下的太子之位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臣跟他约在了留香斋,而留香斋刚好是我锦衣卫的暗桩,有密室可以窃听。
臣想殿下明日到留香斋的密室,听一下臣与徐相的对话。
若是臣无法逼迫徐相妥协,介时还需要殿下出面,再给徐相一些压力,介时臣相信徐相一定会按照殿下的要求,发起立储倡议。
此次极为关键,明日就辛苦殿下了。”
裕王盯着苏超看了一会儿,又沉吟了片刻,对苏超问道:“你觉得徐阶会迫于孤的压力而发起立储倡议?
这些年孤想要跟徐阶走得近一些,他都极力躲避,能不跟孤见面就不见面,这次他会向孤妥协吗?”
苏超听裕王这么说,也知道裕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顾虑。
他知道徐阶这个老家伙老奸巨猾,对嘉靖皇帝是极为了解,自从他进了内阁之后,就对裕王和景王二人敬而远之,从来也不主动跟两位皇子往来。
如今虽然皇储之事已经基本上明朗了,但是徐阶还是不想过早的
跟裕王有所往来,免得生性多疑的嘉靖皇帝会想三想四的。
而且徐阶也知道嘉靖皇帝狐疑多变,说不定什么时候又把景王从封地弄回来了,到时谁当太子还不一定呢,他绝对不会在尘埃落定之前做出选择的。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