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想把老夫也牵连进去?”徐阶冷冷的问道。
苏超微微一笑,一边给徐阶斟茶一边说道:“相爷,不是晚辈想把您牵连进去,而是您的儿子把您牵连进去了。
强占四十余万亩田地,贪渎白银以千万计,相爷,您觉得您能全身而退吗?
相爷,朝堂上下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不知道多少人等着对相爷落井下石呢。”
“呵呵,这么说侯爷不想放犬子一马了?”徐阶冷笑一声,淡淡的说道:“老夫邀侯爷前来,不是请侯爷来指点迷津的。
老夫的境况老夫很清楚,还不需要侯爷指点。
老夫就是想知道,侯爷要如何才肯放犬子一马,至于别的,就不劳侯爷指点了。”
苏超也是呵呵一笑,微微的摇了摇头,说道:“徐相,您的话晚辈不敢苟同。
在晚辈看来,徐相现在是身在局中,还不清楚您现在的境况。”
见徐阶要说话,他忙摆了一下手,说道:“相爷且不要说话,且听晚辈说给你听。
至于您认不认可晚辈的话,您听晚辈说完再说如何?”
徐阶哼了一声,说道:“好,老夫且听你说说便是。”
苏超朝着徐阶抱了一下拳,便接着
说道:“晚辈相信相爷一定看清了您自己的境况,也知道您现在是危机四伏。
只是在您看来,只要您的幼子徐瑛能够脱身的话,您的危机自然就接触了,因此您才约了晚辈前来商议。
而且晚辈也相信相爷已经琢磨好了,想着实在过不去的话就弃卒保车,用徐瑛的命换您的相位不动,换您徐家的安稳无虞。
这一点晚辈没有说错吧?”
说到这里,苏超便定睛看着徐阶。
徐阶也看着苏超,却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微微的撇了一下嘴,说道:“侯爷接着讲,老夫听着呢。”
苏超笑了笑,接着说道:“相爷这么打算没有错,陛下是最念旧情的,以陛下对您的宠信,您只要放弃了令公子,相信陛下也不会在追究下去了。
不过相爷有没有想过,直到如今,本侯和黄锦可都没有出手呢。”
他口中说着,眼睛却是一直在看着徐阶的表情,见徐阶的眉头微微一皱,便说道:“徐相,晚辈可不是信口开河,晚辈和黄锦还真的没有出手呢。
现在海瑞调查主审令公子都是吕相一手操办的。
晚辈开诚布公的对相爷您说,海瑞只是先锋官,他调查到的
东西都是表面上的东西,我想这一点相爷一定也是知道的。
我不防告诉相爷,直到如今,我锦衣卫还没有正式插手令公子的案子,黄公公的东辑事厂也是一样。
我们现在做的无非就是支持了一下海瑞罢了。”
他说着,掏出一根小雪茄点燃了,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又开始烧水,口中接着说道:“要是我锦衣卫和东辑事厂正式插手的话,相爷就是一千张嘴,也撇不脱跟令公子的关系。
相爷想要弃卒保车?这怎么可能。”
说到此处,他掏出一根小雪茄来,递给徐阶,说道:“相爷,要不要抽一根?”
徐阶不自觉的伸手过去,将那根小雪茄接了过去,放到泥炉的边上烤着,口中说道:“你接着说,老夫听着呢。”
徐阶很清楚苏超说的话都是实在话,锦衣卫和东辑事厂确实是没有正式插手,苏超和黄锦只是把吕本推到前面来跟自己较劲,他们只是在后面推动了一下而已。
正是想清楚了这一点,他才没有说什么,想要听听苏超和黄锦接下来会怎么对付自己。
他相信苏超一定会说的,因为他知道自己有求于苏超,苏超也一定会开出条
件来。
对他来说,知道对方的底牌很重要。
苏超帮徐阶点燃了小雪茄,看着徐阶抽了一口,这才说道:“锦衣卫替陛下监视天下官员,这一点相爷也是清楚的。
实不相瞒,相爷府中就有不少锦衣卫的人,我可以告诉相爷,您身边和府中至少又二十个锦衣卫密探。
因此相爷与令公子的往来,我锦衣卫是一清二楚的。
只要我想要,我就能够拿出足够的人证和物证来证明令公子徐瑛的所作所为都得到了相爷的全力支持。
同时我也相信黄公公也在您府中安插了不少东辑事厂的暗探。
只要我们两个联起手来,我们拿出的证据便能让徐相永世不得翻身。
呵呵,到时候可就不是徐瑛能够担起全部罪责的了,怕是整个徐家都要收到牵连。
我想相爷一定不想看到这样凄惨的场景出现吧?”
徐阶抽了一口小雪茄,将烟缓缓的吐出,说道:“侯爷的意思就是不肯放过犬子一马了?”
苏超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不想放令公子一马,而是不能。
锦衣卫奉陛下之命,彻查锦衣卫内部的贪腐之事,如今已经牵扯到了令公子,陛下也知道了令公子
的所作所为,晚辈就是想放过令公子一马,陛下那里怕也是不允许的。
关键是令公子的作为实在是太过了一些,不查不足以平民愤,不查则不能震慑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