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勇父子刚刚来到九城兵马司衙门口,就看见正准备回公房的扬坚。
“扬坚,你站住。”
曹大勇中气十足的大喝道。
杨坚闻声止住脚步,转头望去,发现居然是护国公曹大勇父子,眼中立马闪过一抹幸灾乐祸。
杨坚现在的职位虽然是九城兵马司城东指挥使,妥妥的武职,但他毕竟是三甲进士出身,属于文官那伙儿的,打心眼里瞧不起武将,尤其是继承祖上余荫的武将勋贵,但基本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末将见过护国公。”
扬坚拱手朝曹大勇行了个礼。
曹大勇见堵着扬坚,也不客气,直接颐指气使道:
“扬大人,昨日老夫府上有十几名家丁被你下到监牢,老夫今日来,是来带人回去的。”
曹大勇本以为,扬坚不清楚昨日他抓的那些人是他护国公府的人。
今日他亲至,扬坚还不乖乖将人请出来?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扬坚却连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护国公,你府上家丁昨日在供热坊寻衅滋事,本官已经将他们全部下进大牢,以示惩戒。”
随即,扬坚又从怀中掏出李承乾写的理赔清单递给曹大勇。
“护国公,这是昨日你府上家丁打砸供热坊造成的损失,本官限你三天之内,把银子凑齐,交到九城兵马司衙门。”
说完,扬坚不
再理会曹大勇和曹凯,转身走进九城兵马司公房。
曹大勇和曹凯则是面面相觑,一脸懵逼。
“凯儿,扬坚那小子刚才说什么?他要把咱们的人关进大牢?”
曹大勇满脸难以置信。
曹凯也是惊愕的张大了口。
“爹,不光把咱们人关进大牢,还让咱们赔银子呢!”
“什么?让咱们赔银子?我赔他奶奶个腿。”
曹大勇听到曹凯的话后,顿时大怒,横冲直撞直奔扬坚刚刚进去的公房,一边冲还一边骂骂咧咧。
“扬坚小儿,你特么给老夫出来,你有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曹凯见曹大勇冲进九城兵马司衙门,也紧随其后,但脑中却觉得此事另有蹊跷。
难道马坝坝背后之人就是扬坚?要不他为何替马坝坝出头?
可曹凯这个念头刚起,随之便挥之云散。
可曹大勇毕竟人老奸马老滑,他从扬坚第一句话的态度便明白扬坚是要包庇李承乾到底。
一个小小的九城兵马司城东指挥使,竟敢拂老夫的面子,看来背后一定有人给他撑腰。
曹大勇在心中想过一万种可能,最终,他认为供热坊事件只是一个导火索,是有人想暗中搞他,而搞他的人,就是内阁次辅扬一清。
毕竟扬坚就是杨一清的本家侄子。
想通其中关节后,曹大勇更要往里闯了。
这大乾朝从开国到现在,文官阵营和武官阵营便针尖对麦芒,相互攻讦。
这次扬坚以寻衅滋事的罪名将他府上的人下入地牢,这分明是要踩着他的头拉屎。
作为武将勋贵领袖之一的他,此刻绝对不能认怂,必须给予文官集团迎头痛击。
可令曹大勇没想到的是,他刚刚闯进扬坚公房,便被数十名手持朴刀的侍卫团团围住。
“大胆,你们要干什么?我乃堂堂一品护国公,你们竟敢我对无礼?”
曹大勇色厉内荏。
曹大勇想过扬坚刚,但没想过这么刚,瞅这架势,大有一言不合,便要格杀勿论。
曹凯此刻已经怕得要死。
他虽然顶着武将勋贵子弟的名号,但大乾国十几年没有战争,他早就和城中那些纨绔一样,只会欺负些寻常百姓,哪见过这等场面。
扬坚一脸冷漠地看着曹大勇和曹凯父子,冷声道:
“护国公,此乃衙门重地,岂是你等撒野的地方,你若再不离去,别怪本官不客气。”
曹大勇望着一脸冷峻的扬坚和寒芒刺骨的钢刀,心中打起了退堂鼓,但仍强装镇定地喝道:
“扬大人,你可想清楚你今日所为的后果,哪怕你恩师贵为内阁次辅,但你这么对老夫,恐怕他也保不住你!”
扬坚却仍是一副冷峻的表情。
“护国公,下官乃奉章
办事,如果护国公对下官办案的结果有意见,可以禀明陛下,让陛下圣裁,但护国公要执意大闹兵马司衙门,那就恕下官无礼了……”
曹大勇两眼瞪得溜圆,颌下胡须也如钢针般立起。
双方谁也不先退让,气氛一时僵持不下。
少顷,还是曹凯先露了怯。
“爹,好汉不吃眼前亏,要不咱们先回去?”
曹大勇闻言,立马恨恨地瞪了一眼自己的草包儿子,但先手已失,也只能再做打算。
曹大勇手指扬坚鼻尖,沉声道:
“扬大人,你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千万别后悔。
”
说完,曹大勇转身一把拨开围在他身边的衙役,然后大声地朝曹凯喝道:
“凯儿,我们走。”
说曹大勇带着曹凯怒气汹汹地离开九城兵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