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贤不适合执掌一部。
可就这么直接罢黜了,萧云又有些于心不忍。
宋贤还是有些才能的。
而且为官也还算廉明,并无什么贪污行径。
至少萧云没听说宋贤贪污的事。
闻言,方鸿儒为难的皱起眉头,想了好一会,他才道:“臣以为宋大人可重回御史台,担任御史中丞。宋大人为官还算公正严明,御史台正好合适。”
听罢,萧云却摇摇头:“御史台?方公以为现在的御史台还是太祖时的御史台嘛?”
方鸿儒顿时默然。
萧云瞥了一眼,继续道:“现在的御史台,已成为朝中某些人攻歼政敌的工具!看似是弹劾,闻风奏事,可事实却是携私,对意见相左的大臣进行打击报复。这样的御史台,还有存在的必要嘛?”
这话所释放出来的信息已很明显。
方鸿儒顿时心头一颤,脸色微变,陛下这是想要废除御史台?
陛下的胆子也太大了。
御史台,千百年来,一直是历代相延。
就算是太祖那样的一代雄主,也不曾更改。
陛下此举,就不怕背负上千古骂名,遗臭万年?
他正浮想翩翩,自己要怎么规劝萧云。
可萧云却忽然话锋一转,好
似刚才什么也没说,转移话题道:“让外面跪着的那个混账滚进来吧。”
方鸿儒一下子愣住了。
仰头有些诧异的看了看萧云。
感觉萧云的思维跳跃也太大了,刚刚还在说宋贤和御史台的事,怎么就突然又想起外面跪着的孟飞熊了?
不过萧云是皇上。
皇上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也不好多说。
很快,孟飞熊就爬进大殿,当即砰砰就叩首道:“臣孟飞熊叩见陛下!”
萧云似没听见,冷着脸走回御案前坐下。
然后冷冷凝视仍跪在地上的孟飞熊几眼,才道:“孟飞熊,你可知罪?”
“臣,臣知罪!请,请陛下降罪!”
孟飞熊颤抖道。
听到这话,萧云心里就来气。
砰的一声。
重重的拍了下面前御案,随即萧云怒目道:“出了事,你们除了会说知罪,你们还会什么?朕怎么就养了你们这一群贪得无厌之蛀虫?淮南百万黎民嗷嗷待哺,你们见死不救也就罢了,居然还将朕的百万赈灾银两给贪了,朕,朕真恨不得现在就砍了你。”
“臣,臣知错,臣知错,求,求陛下饶臣一命。”
孟飞熊被吓得双腿发软,对着萧云就一通猛磕头,哭天
抢地道。
“饶你一命?那你们可曾给过淮南百万黎民机会?”
萧云越说越生气,起身走到孟飞熊身旁,抬脚就砰的一声,一脚就将孟飞熊踹翻在地。
然后指着他,恶狠狠道:“朕若不是看在方公的面子上,现在就砍了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给朕爬起来。”
孟飞熊不敢有半分怨言,一脸吃痛的赶紧爬起来,继续低头跪着。
萧云看着他,冷冷道:“朕问你,户部上下有多少人拿了赈灾银两?”
孟飞熊虽贪,可不笨。
他知道,这是他唯一活命的机会。
若这个时候还优柔寡断,不吐露实情,那么他必死无疑。
随即,他想也没想,就叩首道:“回陛下,上至尚书大人,下至主事,都有。”
“什么?宋贤也贪了?”萧云眼睛一瞪,吃惊不已。
宋贤。
萧云还是非常看好的。
为人虽然过于柔和,过于糊涂,有点得过且过,可萧云仍没想过要罢黜他。
可现在,萧云却不由的产生自我怀疑。
朕看错了嘛?
孟飞熊低着头,并没看见萧云此时的脸色有多吓人,听到询问,他接着道:“尚书大人并不知道,是,是……”
“是什么?”
萧云悬掉的心终于落地。
若宋贤也贪了,那萧云定会失望至极。
孟飞熊不敢隐瞒,赶紧道:“是,是世家的人拿着银,银子去,去了尚书大人的家里,交,交给了尚书大人的夫人,说,说是礼物。世家的人知道尚书大人乃陛下心腹,就,就想着拉,拉尚书大人下水。如此,陛下,就,就不敢对我,我们动手。除非,连,连尚书大人一起杀。”
越听,萧云刚压下的怒火不受控制的再次怒火中烧。
好是险恶之心啊!
好是阴损之手段啊!
为了自保,竟不惜将宋贤拉下水!
萧云一脸寒霜,怒视着孟飞熊,紧握拳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孟飞熊叩首道:“陛下,臣,臣不敢有半句假话!他们找上臣时,臣本来是不想拿的,可他们跟臣说,尚书大人也拿了。臣若不拿,尚书大人定会给臣穿小鞋。臣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就靠臣的这点俸禄养活,臣,臣不敢不拿啊。”
萧云顿时被这话气笑了。
怒目盯着孟飞熊,冷笑道:“如此说来,你还是被逼的了?”
“臣确实是被逼的!不仅是臣,就臣所知,户部好几位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