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万两银子!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
可对于催家、李家、杜家、王家这四个世家来说,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不仅不觉得贵,反而觉得是稳赚不赔。
在他们看来,萧云才刚刚制出盐来,能存多少量。
只要他们一口气将萧云的盐全吃下,那么盐价就依然控制在他们手里。
到时,再转手一卖,定会赚得盆满钵满。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是傍晚时分,朝廷的盐都是准时准点的被运进城。
而且每天运进来的量,在逐步减少。
第一天是五万斤。
第二天是四万八千斤。
第三天是四五七千斤。
……
如此递减,无形中给了世家一个错觉,以为萧云的盐已经不多了。
这也无形的给了世家更大的信心。
让他们继续砸银子抢。
他们想的就是抢空萧云手里的盐,然后继续垄断市场。
一开始,他们信心十足,干劲十足,卷起袖子,准备跟萧云硬刚到底。
可慢慢的,他们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
他们手里的盐是多了。
每家都屯了好几万斤盐。
整个院子里被熏得无不是一股盐味。
到最后,家里连落脚的地方都快没了,一眼望去,全是盐。
他们自己都快被这盐熏成咸鱼了。
浑身一股子海水味。
这时,他们这才猛然间回过味来,发现自己好像上当了。
朝廷每天售卖的盐是在减少,可并没有停售,天天都有几万斤盐被运进城。
这会,就算是再愚蠢的人,也知是怎么回事了。
他们被骗了。
而最可气的是,他们抢这些盐那可是拿的真金白银啊。
到今天,他们四家,为了抢盐,每家少说也砸进了两三百万两银子了。
世家是不差钱。
几百万两银子,还不看在眼里。
可那是对于整个世家。
而催恪、李明、王成、杜俞他们四人,就没那么有钱了。
他们四个只是家族在京城的代表而已,拥有的财力并不多。
就这几百万两银子,已经是他们的全部身价了。
现在却全都被买了盐。
若这时,朝廷的盐就此断供,那他们还能笑得出来。
可就这情形,朝廷的盐还在不断的运进来。
钱花了,他们几个也快要被家里的盐熏死了。
这不,为了呼吸口新鲜空气,四人约在了一家酒楼里碰面,
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酒楼,包间里。
四人的脸上多有疲惫。
前些天的那股子自信和嚣张劲,此刻在他们的身上荡然无存。
有的只有一脸的颓废,还有无能的愤怒。
想他们世家,传承千百年来,何曾吃过这么大的亏?
就算是战乱年代,他们世家依然可以做到毫发无损,并暗中发国难财。
可这次,他们却狠狠的栽了个大跟头。
越想,四人就越生气,那布满血丝的眼睛就跟得了红眼病似的,满眼的愤怒,看着似要吃人。
砰!
王成当即怒不可遏的重重拍了下桌子,瞪眼道:“可恶至极!该死的小混蛋!居然如此心狠毒辣,如此坑害我世家!此仇,我世家跟他不共戴天!”
愤怒!
咆哮!
这会,他们也只能在这用无力的语言,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而他们只记得自己被萧云坑了。
却从来没想过自己涨价,害得百姓苦不堪言,无盐可吃时,那贪得无厌的嘴脸是多么的无耻可恨!
这明显的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丑陋嘴脸。
在百姓眼里,这是肮脏的一片天。
听到王成的话,催恪、李明、杜
俞三人的脸上也不禁多有愤怒。
催恪更是毫不避讳的满腔怒火,咬牙切齿道:“如此昏君!当初我世家就不该默许立他为太子!想拿我世家立威,他就不怕有那心没那命!”
这一刻,不管是催恪还是其它三人,在心里其实对萧云这个皇帝,都动了杀意。
这次萧云从他们四家手里坑去的银子,何止几百万两啊,已多达千万两。
这么多钱,他们四个说不心痛那是假的。
可真正让他们如此气愤的,还是萧云的态度。
摆明就是要跟他们世家作对。
一个一心想要跟他们世家作对的皇帝,他们世家是绝不会允许存在的。
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杀了这个皇帝。
然后另立一个听话的皇帝。
想法不错,不过他们四人在一番冷静后,还是没那胆量真付诸行动。
呼!
深吸一口气,杜俞面露难色的看了看其它三人。
随后蹙眉道:“现在该怎么办?继续抢?我可没银子了!”
“我也没有了。”
“我也是。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典卖了。现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