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惟在地方上干过,对于物价也算是熟悉。
普通棉衣,在地方上最多也就一百多文。
京城物价就算高点,最多也就一两银子。
可现在,林掌柜一张口就要五十两一套。
这已经不是在故意哄抬物价了,而是在明抢。
夏元惟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冰冷的看着林掌柜:“五十两一套?林掌柜确定不是在跟夏某开玩笑?”
林掌柜不知是真没眼力劲,还是其它原因。
明明夏元惟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任谁都能看出其已达愤怒边缘。
可这林掌柜却似没看见,不在乎的呵呵道:“大人才是在说笑,就是给小的十个胆子,小的也不敢跟大人开这玩笑啊!”
“现在大雪纷飞,任谁都知道,这个冬天不好过!棉衣价自然是要比往年贵上一点!”
“这还是现在,若是再过十天半月,正式进入寒冬,棉衣价格会更贵!”
“若是这位大人真心想要在小的店里采购一批棉衣,小的倒是可以给大人打个折,四十五两一套如何?”
夏元惟没接岔,而是看了一眼道:“百姓无御寒物资,这个冬天恐都过不去!你们却在这疯狂涨价,就不怕陛下治你的罪?”
若是别人,听到
这话,或许早就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然而,林掌柜却嗤之以鼻的呵呵一笑。
随即意味深长的看着夏元惟,并道:“大人这是在吓唬小的嘛?”
夏元惟挑挑眉,并没否认,看着对方,微微颔首道:“你可以这么认为。”
林掌柜就呵呵道:“这位大人看样子是初到京城吧。”
“何以见得?”夏元惟不由来了兴趣。
林掌柜瞥眼笑道:“小的一看就知道。不怕大人治罪,小的这店铺背后可通着大人物!别说是大人你了,就算是当今皇上来了,小的棉衣也是五十两一套!你们,爱买不买!”
说罢,林掌柜不再搭理夏元惟,直接走回到柜台后,继续低头查着他的账。
这让夏元惟不禁微微蹙眉。
一个店铺里的小小掌柜,竟然就敢如此目中无人。
好大的胆子啊!
何人在给他撑腰?
让他如此放肆,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
夏元惟很感兴趣,很想知道。
故而,夏元惟压下心中怒火,走到柜台前,强挤出一抹笑容道:“林掌柜误误会,夏某只是好奇,在这京城,谁这么大胆,敢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
林掌柜抬头瞥了一眼:“想知道?”
夏元惟微微颔首。
林
掌柜就哼哼两声,看着夏元惟道:“看你也是户部的人吧?”
“算是吧。”夏元惟笑了笑。
林掌柜就蹙眉沉思片刻,随即道:“看在你们户部平时对小店多有照顾,告诉你也无妨!小的背后的东家,不是别人,正是国舅爷!那可是当今皇上的亲舅舅,大人你说,皇上敢治他亲舅舅的罪嘛?”
这倒是把夏元惟一下子问住了。
一时,夏元惟哑然。
现在的国舅爷就一个,皇上的亲舅舅张韬。
谁都知道,皇上的亲生母亲早逝。
再加上其母族不显。
朝堂上,还真没多少人在意过国舅爷的存在。
而张韬一直非常低调,在京城甚少听说国舅爷的恶事。
也几乎不进宫见皇上,就关起门过自己的小日子。
就似不存在一样。
却不想,这家小店的背后竟然通着这位国舅爷。
一时之间,夏元惟都不由有些为难。
随即,他便扭头看向冯文胜。
冯文胜这会也是眉头紧锁,一脸为难。
若是旁人,抓了就抓了。
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可牵扯到皇亲国戚,那他这个奉旨抓人的贴身侍卫,也不得不谨慎再谨慎。
蹙眉想了想,他就向夏元惟招了招手。
随即两人来到店外
。
冯文胜就在夏元惟的耳边小声道:“夏大人,这家店背后竟通着国舅爷,那我们还是需小心谨慎。”
夏元惟用力点点头,面露沉色道:“谁说不是呢!这事办的,竟然把国舅爷给扯了进来!要不,我现在进宫见陛下,请陛下决断?”
“现在也只有这办法了。”冯文胜想了想,开口道:“我带人守在这,省得那姓林的通风报信!这家伙还真够丧心病狂的,五十两一套,想钱想疯了。”
夏元惟听着无奈的叹了口气,什么也没再说,便匆匆忙忙的往皇宫赶去。
奉天殿。
萧云已经开始他一天的工作,批阅奏折。
虽说窗户紧闭,在他面前还摆放着几盆炭火,可他仍是觉得冷。
不时的抽一口凉气。
实在是太冷了,冷得他都无心批阅奏折。
“刘谨。”
扔掉手里的奏折,萧云实在受不了,就喊了一声。
“陛下,找奴才何事?”
刘谨小跑进奉天殿。
虽穿得厚,可一直在殿外守着,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