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方鸿儒参见陛下!”
方鸿儒行礼后,看向脸色不善的萧云:“不知陛下召臣何事?”
“方公先看看这份奏折再说。”
萧云将手上一直压着的奏折递给方鸿儒。
方鸿儒躬着身上前,接过奏折。
然后打开,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
越看,方鸿儒古井不波的脸上渐渐也浮现起一抹怒意。
半响后,方鸿儒看完,忍无可忍的指着手上奏折,看向萧云,谨慎道:“陛下,此奏折上所说之事,可为真?”
萧云站起身,走到方鸿儒面前,看着他道:“这是警署部东昌部秘密给朕上的折子!”
警署部,那是萧云裁撤京营十万老兵,重新成立的部门。
被萧云派遣至大胤各地,维持地方安全,同时监督各地地方官员言行。
闻言,方鸿儒眉头一皱,脸色不由有些难色。
如此说来,秘折上所说的事,十有八。九是真。
可偏偏事情又事关皇家秘闻,被封东昌的东昌王牵扯其中。
这就有些难办了。
蹙眉想了想,方鸿儒仰头道:“陛下,奏折上说买卖幼童妇女,依我大胤律法,抄家灭族亦不过分!”
说到这,方鸿儒稍是停顿,看了看萧云
,见他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稍是沉吟,方鸿儒暗吸口气,豁出去,继续道:“可,东昌王身陷其中!若朝廷处置过重,恐会引得其它藩王不满。依臣之见,不如……”
不等他说完,萧云已知他想说什么,就脸色一沉,冷脸摆手打断道:“藩王在封地有胡作非为之行径,朕也略有耳闻!”
“却没想到竟有人胆敢公然买卖人口,把人当牲口一样,不当人,简直是骇人听闻,丧心病狂,无恶不作。”
越说,萧云心里就越生气。
他怒目继续道:“身为藩王,皇室宗亲,不为朝廷效力就罢,反倒在封地干出如此天怒人怨之事!朕若不惩之,何以面对东昌百姓?”
感受的到,这一刻萧云是动了杀意。
不过身为皇上近臣,不得不考虑周全。
现在朝廷还没有足够的实力,跟各藩王翻脸。
一个东昌王,杀了就杀了。
可就怕牵一发而动全身。
看看萧云,方鸿儒深吸一口气,蹙眉道:“陛下,臣觉得此事还是需调查清楚,万不可因一份奏折就随意对一位藩王过多猜忌。治大国如烹小鲜,当慎重再慎重,万不可意气用事啊。”
听到方
鸿儒的话,萧云冷静些许。
回想起来,刚刚自己确实过于冲动了。
旋即,萧云赞许的看了方鸿儒一眼:“方公之言,实乃老成持重!那依方公之见,朕当派何人去东昌调查此事?”
派人去调查容易。
可派去的人,能否真查出点东西,就不是人为所能控制了。
毕竟东昌乃东昌王封地。
东昌王在东昌经营多年,可谓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
整个东昌,犹如铁桶一块。
非大毅力者,不可为。
想到这,方鸿儒微微沉吟道:“陛下,臣以为调查之事,可分两步走。”
萧云一听顿时兴趣盎然:“方公有何高见,尽管道来。”
“是,陛下。”
方鸿儒意气风发的点点头,随即看着萧云道:“第一步,就是将东昌王调离东昌。如此,朝廷派去的人,方可减少阻力。”
萧云微微颔首。
可用什么理由将东昌王调离东昌,又不引起其察觉。
在大殿上,萧云蹙眉踱步了好一会,忽然停下脚步道:“四叔一直上书,说年关将近,恐辽军、金军犯边,让朕许他扩军,并送去三十万军需。”
“不可!陛下,万万不可!”
萧云话没说完,方
鸿儒脸色一变,顾不得君前礼仪,直接打断道:“先皇还在世时,秦王就以各种理由扩军,足见其野心勃勃!”
“朕知。可若辽军或金军来犯,又当如何?”萧云眉头紧锁,脸露难色。
方鸿儒想了想,道:“秦王之心,路人皆知!先皇还可压制,可陛下年少登基,一旦助长秦王做大,恐养虎为患。还请陛下三思。”
这些,萧云不是不知道。
自入冬已来,秦王已连番上书好几次,说边关告急,请求朝廷支援。
一开始,萧云还欣然答应。
后来,萧云干脆回都不回了。
“朕若下旨,命东昌王带兵前往幽州,与秦王会合,一起严防辽军、金军来犯。方公以为如何?”
萧云沉默片刻,总算是说出了他心中所想。
“妙!陛下之策,实在是妙!”方鸿儒一听,顿时眼睛一亮,激动不已:“如此一来,既将东昌王调离了东昌,又缓解了幽州之危。真可谓是一箭双雕。”
萧云微微一笑:“这事,你们中书省尽快拟旨,然后八百里加急,送往东昌。”
“是,陛下!”
方鸿儒躬身道。
中书省没了周文宣,萧云感觉自己的政令都通畅了很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