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随着一缕阳光洒落在大地之上,大雪过后的京城如雨后春笋,绽放出它独有的热闹。
大街小巷上,人来人往。
赶集的百姓,做工的工人,随处可见。
他们或赶了半夜的路,可在他们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疲惫。
只有对生活美好的憧憬,还有那为撑起一个家所沉淀的严肃和坚毅。
对于他们而言,生活从来没有容易两个字。
有的只有生活的折磨。
可他们,依然昂首挺胸的在这天地间为生活而奋斗着。
随眼望去,随便一个旮旯角,就可以看到一两个身着粗布衣的糟汉子,满是粗茧子的手拿着隔夜、被冻得能当石头用的黑面馒头。
就蹲在那旮旯角,泡着冰冷的凉水,大口大口,狼吞虎咽的吞着。
他们没有埋怨,在他们那黝黑而又饥瘦的脸上,只有咬牙坚持的决然。
他们心里明白,若他们不出来做工,家里的老婆孩子就得饿死。
而其实,在大胤做工,工价其实并不高。
没日没夜的干一天,也就四五文。
这价,已经是低得不能再低了。
可他们心里仍觉得美滋滋的,因为这样,他们就能养活老婆孩子了。
他们在这,看似是
在吃早饭,其实是在等活。
这时,一个大腹便便,身着锦衣的富家老爷来到附近,脸露嫌弃的扫视了一眼附近几个等活的粗汉子。
粗汉子也急忙起身,眼巴巴的看向富家老爷。
“来几个人,跟我走。”
说完,富家老爷转身就走。
附近的粗汉子一听来活了,也顾不得手里的馒头,三两口咽下,就拍拍身上的泥土,咧着嘴露出发黄的牙齿,就跟着富家老爷走了。
至于什么活,他们不在乎。
只要有活干就行。
而这一幕,跟旁边一家富丽堂皇的酒楼里,喝着早茶,吃着精致早点,手里拿着份大胤日报的几个锦衣少年形成鲜明对比。
这几个锦衣少年书生打扮,白白净净,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那种白面书生。
手里的筷子,夹起面前精致的,热气腾腾的肉包子,小口小口的吃着,好不惬意。
一个在楼上坐着,一个在楼下旮旯角蹲着。
彼此就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一样。
“林兄,这也太破费了。”
这时,一个看着有些木讷老实的年轻人,怪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对面正一边吃东西,一边埋头看着大胤日报的年轻人。
他们彼此是同窗,也是多年
好友。
“浩然兄,这哪算得上什么破费啊,你就可劲吃吧。”
听对方这么说,木讷的年轻人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没办法,他从小到大所接受的家教就如此。
无功不受禄!
他是谁?
他就是方鸿儒的公子方浩然。
方鸿儒出京办差了。
如若不然,方浩然还真不敢跟着几个同窗来这样的地方。
“浩然兄,子桥好不容易请一次客,你就别扫兴了。”
见方浩然还是有些放不开,坐在他右手边的年轻人伸手拍了拍方浩然肩膀,笑呵呵道。
“世昌兄此话在理!出来了,就要玩的尽兴。”
说着,林子桥仰头看向郑世晶,接着道:“世昌兄,你一夜未归,郑伯伯不会担心吧?”
这一夜,郑世昌借宿在一同窗家里。
原本想一早就回去,却不想被拉来了这里。
听到林子桥的话,想着昨夜自己老子郑泰那似要吃人的样子,郑世昌不在乎的撇了撇嘴:“他才不会担心呢。”
说罢,郑世昌就扫视一眼在场几个同窗,没心没肺的笑道:“子桥兄,局是你组的。一会吃饱喝足后,去哪消遣啊?”
在大胤,能读得起书,还能进国子监读书的,几乎都是官
员子弟,或世家子弟。
这些人都不差钱。
一听郑世昌的话,林子桥也没有令众人失望。
他呵呵一笑,随即道:“世昌兄别说,今儿小弟我,还真有个好去处。”
“哪啊?”
“子桥,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几人你一嘴我一嘴,脸上无不绽放出好奇的笑容。
林子桥露齿嘿嘿一笑,随即用手敲了敲手边的大胤日报。
然后有些猥琐道:“刚看大胤日报,上面有则广告,尤为引人瞩目。姜小筱进京了!就在翠竹阁,听闻这姜小筱美若天仙,倾国倾城……”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去瞧瞧。”有人着急道。
“现在?”
“不现在还什么时候?见美人,就得早。”
“圣人言早起的鸟儿有食吃,见佳人也当如此。”
几人一合计,就起身,打算现在就去翠竹阁。
在场唯有方浩然脸露难色,有些不想去。
“子桥兄、世昌兄,要不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方鸿儒虽不在家,可离京时,对他是千叮万嘱,让他在家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