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扭头看向训练场,看着那些卖力训练的将士,平静的眼眸渐渐露出一抹坚毅。
紧接着,他掷地有声的声音,在众世子的耳边响起。
“朕自登基,先是宁州沦陷,后是淮南之乱,边疆也时与敌国有摩擦。”
“因此,朕一直在想,为何会如此?”
“是朕无能?还是我大胤兵锋已不利,给了这些人机会,让他们有机可乘,率军侵犯我大胤边境?”
“现在,朕找到答案了!”
“不是我大胤兵锋不利了,而是太脓肿了!”
“朕一直坚信,兵不在多,在精!一支万人精兵,可敌十万大军,甚至百万大军!”
说到这,萧云的声音嘎然而止。
可众世子的脸色却是瞬间如吃了苍蝇一般,难看极了。
他们身上,或许有这有那的问题,过于娇生惯养,过于骄奢婬逸
可他们不傻,反而有的人还很聪明。
萧云说这些话是何意思,他们一听就明白。
登时,各世子心中惊愕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色各异。
“皇上这是欲裁撤各藩王之兵啊!”
而一旦被裁,岂不等同于断了他们各自父王的臂膀。
朝廷为何指挥不动各藩王?
各藩王为何敢拥兵自重?
不就是因为他们的父王手握重兵,少则十几万,多则几十万。
如此重兵之下,朝
廷又岂敢轻易去动藩王?
可如今,萧云暗示欲裁军,他们就不得不在心里暗自替各自父王担心。
是乖乖听众朝廷命令,配合裁军?
还是直接起兵造反?
两种决定,都十分难抉择。
而就在他们为此为难时,萧云的的声音再次响起。
“景龙。”
听到喊自己,萧景龙立马出列,躬身道:“陛下,叫臣弟有何事?”
看到萧景龙,萧云不禁眯眼微微一笑。
萧景龙,秦王世子。
比萧云小。
可诚王之事,让萧云忽然间发现,竟有些看不透他这个秦王世子。
诚王约他们共商大事。
这事,怎么看都对秦藩百利而无一害。
可萧景龙却偏偏就将诚王给举报了。
现在,诚王被萧云禁足,不得踏出王府半步。
很明显,诚王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争夺帝位。
诚王敢动,萧云就敢将其圈禁,甚至直接杀了。
整件事情看起来像是将诚王踢出了局,可同样的,萧景龙举报之举,也必然会令秦藩彻底与其它藩王决裂。
就算不决裂,也必然会彼此心生嫌隙。
谁也不愿跟一个阴险小人合作。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秦藩的人再次故伎重演,把他们给举报了,或把他们给卖了。
那其它藩王岂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至今,萧云也没想通
萧景龙为何要举报诚王。
就只是为了给秦王除掉一个障碍?
应该不只是如此。
看看萧景龙,萧云微笑道:“景龙,朕听闻四叔麾下皆骁勇之士,可以一敌十!善战之将领更是无数!朕突然很好奇,若朕之京营对上四叔率领的秦军,你觉得朕与四叔谁能赢?”
嘶。
众世子听到,无不惊愕的吸了口凉气,脸色骤变。
纷纷蹙眉的看向萧云,眼露疑惑。
这是毫不避讳了嘛?
就差没明说,朕信不过你秦藩!你秦藩有反心,朕一直提防着呢!
其它世子还好,虽惊讶,可也只是在心里稍是非议。
可萧景龙就不好受了。
顿时,他如被架在了火炉上,被大火炙烤,急得他脸颊上不禁渗出丝许冷汗。
这个问题,可以说是一个致命问题。
稍是回答不好,就有可能致秦藩于绝境,而他自己甚至可能终身被软禁在这京城。
想了好一会,萧景龙才躬身答道:“回陛下,天下乃陛下之天下!天下之兵乃陛下之兵!秦藩也罢,其它藩王也罢,他们都陛下之臣子!他们手里的兵,皆是陛下之兵!陛下之兵,又岂会兵戈相向?”
萧云听到微微愣神,随即不禁呵呵大笑数声。
然后,他眯起双眼,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萧景龙,心中微微惊叹。
这小子
倒是机警!
这都让他说通了!
四叔,你倒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不过萧云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藩王之害,秦王为最!
此话,萧云深信不疑。
收回目光,萧云面带微笑又道:“景龙,你不愧为我大胤皇室子孙之楷模!此话,当传遍天下!”
“臣弟才疏学浅,当不得陛下夸赞!”
萧景龙躬着身,冷汗直冒,不敢抬头去看萧云一眼。
“好就是好!朕对于忠于朕,忠于大胤之臣,从不吝啬!”
萧云笑着摆摆手,打断道:“刚刚你说天下之兵乃朕之兵!这话很好,朕非常赞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