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陵郡王!
北凉王之孙!
这倒是让萧云略感诧异。
站在奉天殿的萧云就垫着脚,朝殿外瞅了瞅,果然看到一个剑眉星目的家伙正贼眉鼠眼的四处张望。
萧云的嘴角就不自禁的向上扬起,略带冷笑的脸庞更添几分意味深长。
“北凉王,你还真是够器重罗猛的啊!为了营救罗猛,竟然派自己的孙子前来跟朕交涉!这是多怕朕砍了罗猛的脑袋?还是,你其实另有盘算?”
萧云心里稍是嘀咕了一番,随后走到御案前,整了整身上的明黄龙袍,然后大马金刀的坐下:“宣他进来吧!”
“宣高陵郡王觐见!”
刘谨立马小跑到奉天殿的门口,扯着他那公鸭子喊道。
闻言,在外等着召见的萧长恭立马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随后才躬着身,轻手轻脚的进入奉天殿。
“臣萧长恭参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进入奉天殿,萧长恭轻轻撩了撩身前的衣襟,随即恭恭敬敬的向萧云跪下叩首道。
御案前端坐着的萧云听到,就面带微笑的虚抬了下手:“自家人何需行此大礼!快快请起!刘谨,你个狗东西,没看见高陵郡王还跪着嘛,还不赶紧扶一下,
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一旁伺候的刘谨无端被连累,却不敢有半丝怨言,立马陪笑的上前扶起萧长恭。
“搬墩子啊!笨的瓷实!”
萧云生气的瞪起眼,刘谨浑身一哆嗦,赶紧又跑去搬来墩子,让萧长恭坐下,这才暗舒了口气。
“下面的人,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萧云冷着脸又训了几句,这才换脸,笑眯眯的看向正襟危坐的萧长恭:“长恭,这是朕与你第一次见面吧?”
其实不是,只是萧云不记得了。
萧长恭听到却不由诧异的看了萧云一眼,心里不禁犯起嘀咕,他是忘记了,还是故意的?明明小时候我们还在一块读过书呢。
不过这些,他可不敢当着萧云的面说。
他故作回忆的样子想了想,然后对着萧云拱拱手道:“回陛下,臣小时候曾在宫里与陛下一起读过书……”
“哦!”萧云面带微笑的哦了一声,不待萧长恭说完,他就打断道:“北凉王身体可还好?”
萧长恭不由被萧云这天马行空的问题问得愣了愣。
可他的反应力还是非常迅速的。
稍加思索,他便微微躬身道:“回陛下,臣之爷爷尚还能拉得了八十石的强弓,饮得了烈酒,骑
得了快马,杀得了敌寇!”
萧云听到笑着点点头,心里却不爽的暗骂起来,这老东西身体还挺棒的,六十多了吧,怎么就不死呢?
对于北凉王的印象,曾经还是挺好的。
可罗猛的事情后,萧云心里那仅有的一点好感,也随之荡然无存。
不管北凉王是否有异心,竟拿匈奴犯边来威胁他这个皇帝,逼他释放罗猛,这就是大逆不道,其心可诛。
“老叔公身体好就好,如此朕就放心了!”萧云好似狠松了口气,如获重释的笑道:“北凉,有老叔公坐镇,朕甚是放心!”
这话,多少有些违心。
不过萧云说的却是十分坦然,好似他真是这么想的一样,让人难辨真伪。
萧长恭也没看出,反倒真以为萧云是这么想的,心里还挺美滋滋的。
他高兴的起身,对着萧云躬身道:“请陛下放心,北凉只要有我北凉王一脉,匈奴就休想南望!”
“如此甚好!”萧云笑着点点头:“坐,坐下聊!千万不要拘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成。”
“谢陛下!”萧长恭重新坐下,然后向萧云拱拱手,接着道:“陛下,这次臣进京其实是受爷爷所托,有件事情想请陛下恩准。”
这是要说正事了嘛?
刚还一脸笑意的萧云脸色立马冷了几分。
一双锐利的眼睛,不露痕迹的盯着萧长恭看了好一会,萧云才呵声笑道:“什么恩准不恩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一笔写不出两个萧字。什么事,你说吧。”
萧长恭拱拱手,恭敬道:“谢陛下!臣之爷爷受先皇重托,兼任右相之职!可北凉战事吃劲,不能没有爷爷坐镇。所以,爷爷就托臣向陛下请辞,辞去右相之职!还请陛下恩准!”
中书省今天才在朝会上被萧云废除。
现在这家伙就来说要辞去右相之职,这是收到了风声,还是在故意试探?
虽说北凉王这个右相并不在朝中,可身为北凉王,麾下少说也有几十万大军,骁勇善战之将更是数之不尽。
若上次逼宫造反的不是左相周文宣,而是右相北凉王,那么可能早已经成功了。
枪杆子出政权!
周文宣败就败在这点上。
可北凉王就不同了。
他既有兵,在军中又颇有威望,还是皇室里辈分最高的长辈。
他若是振臂一呼,整个大胤的江山都得抖三抖。
而在萧云看来,萧长恭此话的试探味道更多些。
或许就是想打听下朝廷动向
。
毕竟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