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茅草屋,一盏破旧油灯。
寒风肆意呼啸的吹打着一块木板门,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透过门缝,微弱的灯光下,映照着薛大牛一家人。
薛大牛一家共四口人。
除了薛父、薛母,薛大牛还有一个哥哥。
不过他这哥哥因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家里没钱医治,命虽保住了,可脑子却坏了,成了十里八乡有名的薛傻子。
这会,一家四口正坐在一起吃着晚饭。
陈旧而破烂的桌子上,只摆放了一盘糠咽菜。
他们就着糠咽菜,喝着用野菜熬的稀粥。
虽清贫,可不管是薛大牛,还是他的傻子哥哥,两人都没有一声抱怨。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这话一点也不假。
在很小的时候,约五六岁开始,薛大牛就已经开始慢慢的学着为家里分担了。
那时,他一边照看因病变成傻子的哥哥,一边帮着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劈柴。
后来慢慢长大,他能干的活也就越来越多了。
现在,已然成为了家里的顶梁柱。
农忙时,不怕苦不怕累的他,一天就靠他自己拉,就能耕二亩地。
在十里八乡,不管是谁,提起他薛大牛,谁不佩服的竖
起大拇指?
可就是家里太穷。
虽种了有十多亩地,可交完各种税和租子,剩下的那点粮,也就勉强够他们一家四口嚼谷的。
若遇到点天灾,可能还得借粮度日。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这日子仿佛看不到头一样。
风卷残云的吃完饭,薛母起身收拾,薛父则满脸愁容的看着两儿子。
大儿子傻,讨不着媳妇,也就算了。
可这小儿子不仅有一身子力气,脑子也不笨,二十多岁了,也没能说上个媳妇。
这可把薛父快愁死了。
“孩儿他娘,大牛的婚事说的咋样了?村西头的张媒婆那有消息没?”
薛父眉头紧锁,一脸愁容的深吸了口气。
听着自家男人的话,在屋外面灶台前忙碌的薛母回了句:“还没。明天,俺去问问。”
薛父点点头:“大牛的婚事不能再拖了。实在不行啊,就把那块永业田卖了,换点钱,说什么也得把大牛的婚事给办了。”
薛母没回话,只隐约听见外面传来她抽泣的声音。
薛父装没听见,不过脸色却极为的不好受,很是难看。
但凡有一丁点办法,他也不想把家里唯一的一块永业田卖了。
这不是没办法嘛。
总不能让儿子单一辈子吧。
而薛大牛听着两老的话,心里说不住的难受,放在桌下的手不自禁的握起拳头。
他恨,恨自己没本事,讨不着媳妇。
他若有本事,挣得来钱,养得了家,还能娶不上媳妇?
想着,他陡然不由想起白天干活时,听人说的武举的事。
心中不禁燃起一丝希望。
旋即,他立马仰起头,看向对面的薛父,开口道:“爹,俺,俺想,想去参加武举。”
“什么武举?”薛父不解的皱起眉头。
薛大牛就把他白天听到的有关武举的事说了一遍,然后道:“爹,俺一身力气,在村里打架就没输过,肯定能行。”
见薛父眉头紧锁,不知想什么,薛大牛咬咬牙,接着道:“俺听说第一名,就是那,那什么状元。陛,陛下还给钱,十两银子呢。有了这十两银子,别说俺了,就是给大哥,都能给他说个媳妇。”
十两银子,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绝对算得上是巨款了。
说两媳妇,绝对绰绰有余。
薛父不由有些心动,可他却又有些担忧。
正不知该怎么说时,在外面的薛母听到激动的手都没擦,就冲了进来:“大牛,你,你
说的是真的?去了,陛,陛下就给十两银子?”
有了十两银子,家里就不用卖永业田了。
还能给两儿子都说个媳妇。
薛母心里不由开始美滋滋的幻想起那美好的未来。
“娘,不是去了就给。听来传话的那衙役说,是要晋级了才给,若俺能拿个状元,给的更多,还,还能封官呢。”
薛大牛美滋滋的说着。
“啊!俺,俺儿子能当官了?那,那咱家大牛可就要出息了。”薛母高兴得嘴都要笑歪了。
无论什么时候,不管是谁,都无法低档当官的诱惑。
是人,都想着能当官。
因为当官威风啊。
当了官,那能光宗耀祖。
最重要的是母凭子贵。
若自家儿子真能当官,那她这个做母亲的,不也能跟着享享福不是。
不过薛父就没他那么乐观了。
眉头紧锁的他盯着儿子薛大牛看了好一会,才开口慢慢道:“大牛,你真想去?”
“爹,俺想去。”薛大牛用力点点头。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现在薛大牛心里就憋着这么一股子劲。
薛父就深吸了口气,随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