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一次次不要脸的勒索他们,真的只是为了那点钱财?
当然不是。
催恪他们看得明白,萧云真正的目的,其实是在一步步削弱,蚕食他们。
这次一点,下次一点,他们世家就算再家大业大,也经不住萧云这样薅啊。
如果萧云在这,知道他们的想法,肯定会说一句,你们真的想多了,朕真的只是想薅你们的羊毛。
而这样的想法,一旦在心里滋生,就似黑洞一样,瞬间就会被无限扩大。
“损失一点就损失一点吧!总比几年后,被小皇帝彻底铲除,甚至抄家灭族的强!”催恪在一番沉思后,怒拍案几,站起身道:“他娘的,干了!老子就不信,我们世家千年底蕴,还斗不过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皇帝。”
“我们世家一向是共进退。既然催兄决定干了,那我们也干了。”王成想也不想,就立马附和道。
天下乱不乱,他们世家说了算!
很快,他们就有了决定,一致决定干了。
不就是损失点钱财嘛,他们损失得起。
可萧云就未必损失得起了。
因为,他们一旦真的断货,整个大胤可能很快就会陷入瘫痪,到时天下还能不乱,还能不烽烟四起?
到那个时候,萧云
就算有三头六臂,只怕也应付不过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大胤走向灭亡。
而他萧云,也注定成为亡国之君!
不得不说,世家的这个计划,确实够狠毒的。
宁愿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也要搅乱天下。
商定好一切事宜后,李明、杜俞、王成他们这才心满意足的从催府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王成一直眉头紧锁,心事重重的样子:“王翱,你觉得此事我王家该不该跟上?”
闻言,王翱愣了一下,随即仰头不解的看了眼王成:“小叔,催、李、杜、王我们四家千百年来,一直同进退,这个时候我王家……”
“狗屁同进退,在利益面前,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个屁!”王成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我王家现在可是陛下亲封,御赐牌匾的大胤皇商!我王家为什么要给他们三家陪葬?”
浓浓的优越感。
王翱都不由的挺了挺腰杆,随后贴近小声道:“小叔不看好这次计划?觉得小皇帝依然能笑得最后?”
哼!
王成嘴角一撇,一脸嫌弃的哼声道:“天下姓萧,不姓催,也不姓李,更不姓杜!他们以为搞得天下大乱,就能轻易改朝换代了?别忘了,大胤除了小皇帝,还有分
布各地的各藩王!”
“太祖立国之时,虽说依然没能如愿的铲除我世家,可却留了一手,就是藩王!一旦朝中有变,或我世家作乱,各地藩王可直接领兵勤王护驾!”
“要不然,你以为大胤的历代皇帝就看不到藩王之祸?当年的藩王之乱,至今还历历在目呢。”
“可为什么,哪怕历尽了藩王之乱,太和皇帝在位时依然分封了他的几个儿子,还都是实封?就是为了防着我世家。”
说到这,王成撇头看了看王翱,随即咧嘴冷笑的接着道:“而且,催恪他们三个也太异想天开了,几次吃亏也没能让他们学聪明。小皇帝若这么好对付,我世家何至于被逼到走到这一步?最后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小叔不看好?”王翱诧异道。
“看好个屁。”王成没好气道:“我王家好好做大胤皇商,它不香嘛?为什么要冒这个险呢?小皇帝有时虽过分,可却并未伤我王家根基!我王家,又为什么要冒险与之鱼死网破呢?”
“那小叔刚才为何不直接出言反对?”王翱越听越懵,不由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
“反对?”王成嗤之以鼻的讥笑道:“我为什么要反对?成功,自然皆大
欢喜!若失败,对我王家而言,也无任何损失,反而可能还能从中大捞一笔,一跃成为大胤第一世家!”
“小叔的意思是?”
“你这木鱼脑袋,怎么这么笨!这还不明白?你,找个机会,偷偷向小皇帝告密,就说催恪他们要对付他。”
“啊!”
王翱顿时被吓了一跳,瞪起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王成。
小叔,我们能不能不要这么不要脸啊!
刚刚在催府的时候,答应的好好的,同进退。
转过身,你就叫我去告密。
也太阴险,太不是人了。
王成可不管他怎么想,瞪眼道:“此事事关我王家生死存亡,你小子给老子把嘴巴缝严实了!胆敢走漏半点风声,打死算轻的!”
“侄儿知道轻重。”王翱悻悻的用力点点头,可仍是心有余悸。
自家人肯定是帮自家人,断然没有胳膊肘朝外拐的道理。
至于道德、情谊,那是个什么狗屁东西?
在这一刻,全然被王家这两叔侄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至于最后到底是萧云笑到最后?还是催家、李家、王家泯灭,彻底被萧云打压,消失在历史长河。
他俩叔侄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只要他王家吃饱,管他身后洪水滔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