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大胤是允许存在的。
只要到当地官府备案,就是合法的。
但,大胤官员,却是不允许进入青楼逛窑子的。
“你们,有没有去过啊?”
“没,没有!陛下,臣,臣等绝对没有。”
听着夏元惟他们信誓旦旦的回答,萧云眼角一撇,并未刨根问底。
人皆有七情欲。
官,也是人。
他们即使去了,他这个皇帝也不知道。
不过有些话,萧云还是要说。
他站起身,淡淡看了眼夏元惟他们几个,平静道:“大胤建国两百年,很多人已经忘记了太祖创业之艰难,只知沉醉于纸醉金迷,流连忘返于烟花之地!”
“太平盛世是好事,可也是坏事!太平得太久,会消磨掉我大胤的意志!你们经常劝诫朕,好战必亡!”
“可你们却忘了,忘战必危啊!北边的匈奴、金辽年年寇边,南边的南越、齐国亦对我大胤虎视眈眈。”
“之前,京营糜烂成什么样,你们心里应该有数!朕有时也不想对你们过于严苛,可你们看看,我大胤的官员们,糜烂成什么样了?”
“天要其亡,必先让其疯狂!这非好事啊,一旦风靡整个朝堂,朝中官员人人只知享受,只知纸醉金
迷,那我大胤离灭亡也就不远矣!”
“今天,朕说的这番话,希望你们牢牢记住!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说完这番话,一脸痛心的萧云仰天深吸了口气。
“臣等谨记陛下教诲!定以此为戒,不敢辜负陛下期望!”
夏元惟他们连忙齐声道。
“享乐容易,奋斗难!此路,任重而道远啊!”
叹了口气,萧云抬脚就走了。
夏元惟他们跟在身后,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偷偷擦了把脸颊上滴落的冷汗。
经过此事,萧云也再无心情闲逛,冷着脸,气冲冲的回了皇宫。
可刚踏进奉天殿,看着案头上那堆积如山的奏折,萧云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哪有空余时间生这闲气啊。
天下这么多事等着他处理呢。
让人泡了一杯浓茶,萧云就收拾好心情,坐在御案前,开始起他这一天的埋头苦干。
很快,他就翻到了方鸿儒的奏折。
奏折很长,可萧云依然耐着性子,一字一句的将之看完。
方鸿儒去东昌调查东昌王之事,已有一段时间。
可一直也没消息。
今天总算是有奏折送来了。
“臣方鸿儒启奏陛下,臣在东
昌已暗访一月有余,东昌王贩卖妇孺孩童之事,基本无误!”
“据臣之调查,东昌王在东昌多有暴行,不仅贩卖妇孺孩童,更大肆侵占百姓田地,东昌王名下光田地就二十万倾。”
“无数百姓被其害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然,东昌百姓求告无门。凡告状者,无不被东昌王杀人灭口。”
“臣还查得,东昌王喜修仙问道,听信术士之言,为炼长生不老丹,杀百十名孕妇,取其紫河车,供其炼丹……”
啪!
看到这里,已极力克制的萧云再也无法克制,愤然的将手中的奏折重重的摔在地上。
然后蹭的一下,怒不可遏的拍案而起:“丧心病狂!简直丧心病狂啊!杀百十名孕妇,取其紫河车……东昌王!朕,朕真是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啊!”
天子一怒,血流成河!
这一刻,萧云真的是愤怒到了极点!
从未有过的愤怒。
东昌王之事,被警署部上奏到朝廷时,萧云虽也愤怒,可从未想过东昌王会如此泯灭人性。
侵占良田、贩卖人口、取紫河车……一桩桩一件件,无不令人瞠目结舌,骇然听闻。
这是一个藩王能干出来的事?
简直连畜牲都不
如啊!
杀人不过头点地!
可东昌王之所做所为,无不是杀人既诛心,丧尽天良。
而奉天殿外的刘谨和一众宫女太监听到,无不吓得面容失色,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只听殿内一通噼里啪啦的。
萧云好一番发泄后,余怒未消的他又捡起地上被扔的奏折,拿在手上继续往下看。
“臣还调查到,东昌王以喜打猎为由,在东昌外的无望坡的密林中,畜养了近二十万精兵,其意图不小……”
“而据警署部密探所查,东昌王在先皇驾崩后,多有与各藩王书信往来。臣虽不知信中内容,可也能窥得一二,陛下当早作准备。天下各藩王,恐早已起异心。”
看完奏折,萧云内心久久无法平静,有愤怒,有担忧,但就是没有惧怕。
藩王拥兵自重,蠢蠢欲动,已不是什么秘密。
萧云也一直在暗中为此做着准备。
皇位之争,从来都是腥风血雨,刀光剑影。
仁慈,换不来藩王们的臣服。
惟有以剑击之!
“来人!”
站在御案前,萧云蹙眉沉吟良久,才开口喊了一声。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