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祖本就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
萧云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从来不会问这问那。
当即,他便起身正色道:“回陛下,翟帅领兵北上后,臣按陛下之意,继续招兵买马,现京营将士在册三十万!训练也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徐敬祖办事,萧云还是很放心的。
要不然萧云也不会把他特意留下,由他看管京营。
更何况,现在还有韩盛这位沙场宿将在旁盯着,萧云就更加放心了。
满意的点点头,萧云嗯声道:“不错!暂时停止招兵!兵不在多,而在精!训练方面一定要跟上,朕要的是一支敢战能战善战之兵,而不是一群酒囊饭袋!”
萧云对京营有多重视,徐敬祖心中清楚。
他当即躬身道:“陛下放心,臣与韩将军定为陛下打造出一支精锐之师!”
闻言,萧云呵声一笑:“大舅哥办事,朕还是放心的。京营有大舅哥在,朕很放心!不过朕一直觉得,不能一味的只知道训练,还是要让将士们见见血。”
又要打仗了?
徐敬祖顿时喜上眉梢,激动不已。
年前翟禹领兵北上,冯文胜去了,他却被留了下来。
这事徐敬祖郁闷了一个多月。
作为武将,谁不想驰骋沙场,纵
横沙漠,追击匈奴,成就一番伟业?
徐敬祖人虽憨了点,不善言辞,可他也有一颗将军心,也想着有一天能在沙场上建功立业。
可他也知道,作为宁妃的兄长,萧云的大舅哥,萧云能让他领着京营要职,已经不错了。
单独领军或随军作战,那是几乎不太可能的。
外戚强盛,一直以来都是皇家的禁忌。
除非是昏庸之君,才会看着外戚做大。
凡有明之君,都会有意或无意的打压外戚,让外戚不至于做大,甚至干政。
所以激动归激动,但他并没把心里话说出来。
他在想什么,萧云不得而知。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这是萧云的用人准则。
而且萧云有信心让他所用的这些人,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他脚下。
看着徐敬祖那激动的样子,就知道他也想出去打仗,旋即他便道:“大舅哥,你算是半路出家,朕若直接让你上战场,那反倒是害了你。朕对你的期望,可不只是简单的上战场走走过场,混点战功。”
听到这话,徐敬祖激动得就有些不能自己了。
他憨是憨了点,但脑子还是有的。
萧云这话什么意思,他还是能听懂一点的。
“陛下,臣……”
不等他说完,萧云摆摆
手,打断道:“打铁还需自身硬!你现在所欠缺的是实战经验,正好这次大将军王回京的路上,邓玉向朕说遭遇土匪拦路打劫。你回去做做准备,过段时间就领兵出去剿匪吧。”
“臣,臣遵旨!”徐敬祖此刻激动得浑身都不由在微微颤抖。
剿匪虽说不比上战场那般威风,可好歹也算是领兵在外作战。
这可算是他淮南平叛出去转了一圈就急匆匆回来后的第一次领兵作战,对他来说无疑是绝佳的机会。
能不能出头,就看这一次的表现了。
萧云点点头,看着他道:“如今韩盛回来了,你有空就多找他请教一下兵法。谦虚一点,不要觉得丢人,放不下面子什么的,学到东西才是最实在的。”
“韩盛乃军中宿将,他一生征战沙场,经验丰富,你能从他手中学到点皮毛,都够你一生受用了。”
“原本朕是想让你拜师大将军王,让大将军王教你,但现在大将军王病情严重,此事就暂时作罢。还是那句话,任何事还是需要你自己肯下功夫,肯去学。朕能做的只能是为你铺路,若你自己不肯学,那也是白费功夫。”
这一番肺腑之言,感动得徐敬祖七尺男儿当场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
扑通一声。
感动非常的徐敬祖哭着一下子跪倒在地,对着萧云就是砰砰用力磕了几个响头。
然后浑身颤抖着哽咽道:“陛下待臣如再造之父母,臣,臣无以为报!臣,臣只,只能以臣之身,以,以报陛下之厚恩!”
漂亮话,徐敬祖不太会说。
可他的那颗愿以死而明志之心,萧云感受到了。
微微一笑,萧云站起身,绕过御案来到徐敬祖跟前,伸手扶起他道:“你我君臣,无需说这些话!”
“陛下,臣,臣愿为陛下赴汤蹈火,死而后已!”徐敬祖抹了抹脸上的眼泪,用力道。
别人说这话,萧云或许会打个问号,你是不是在跟朕演朕呢?
但徐敬祖说,他信。
就徐敬祖那股憨劲,浑身上下就没生那根花花肠子。
伸手拍拍徐敬祖的肩膀,萧云面带微笑道:“朕至今还记忆犹新,当初周文宣联合文武大臣欲废掉朕,是大舅哥站在朕身前,为朕劈开前路!大舅哥待朕以诚,朕必不负之!”
“陛下……”
感动的徐敬祖还想说些什么,萧云摆手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