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正是改税前的敏感时刻,人人神经本就紧绷着。
若这个时候再对国子监众学子做出惩罚,势必会加大矛盾。
而且法不责众。
萧云想了想,沉声道:“众学子求学不易,此次也不过是受人蛊惑,若夺其功名,未免过重。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说着,萧云痛心的看了翟忠一眼,继续道:“明日,你亲自去国子监一趟。命他们安心求学,以备参加春闱!若再惹事生非,定不饶恕!”
陛下还是太仁慈啊!
心中微微感叹,翟忠身形一挺,躬身道:“臣遵旨!”
……
次日,清晨。
阳光明媚,春风轻拂,清新的空气令人心旷神怡。
御花园中。
萧云一身常服,如往常一般,正在锻炼。
早早就起的他,已经围着御花园晨跑了半个时辰,这会他正在练拳。
他练的是军体拳。
而练了这么久,现在看起来已有几分火候。
一招一式,看起来简单,却实则蕴含着令人心惊的杀气。
这不,就连一旁观看的众羽林军都无不暗暗惊讶。
“翟统领,陛下打的这是什么拳啊?怎么感觉挺厉害的样子?”
章淮眨巴着眼,满脸好奇道。
正所谓外行看
热闹,内行看门道。
翟忠虽不知萧云这打的是什么拳,可作为翟禹长子,本身武艺就不凡。
看了一会,他就从萧云打的这套军体拳中看出了一些门道。
“我也不知道陛下打的这是什么拳。”
翟忠眉头微皱的摇摇头,面有所思道:“不过此拳攻防一体,集百家之长,是一种无上拳法,可杀人于无形。”
嘶!
众羽林军瞬间吃惊的暗吸口凉气。
陛下竟这么厉害?
怪不得隔着这么远看,都能感受到陛下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杀气。
他们在议论什么,萧云不得而知,完全沉浸练拳中,一套军体拳下来行云流水。
随后,他收拳。
这会早已是满头大汗,他扭过头,在旁边侯着的刘谨立马懂事的赶紧小跑上前,递给萧云汗巾。
萧云接过擦了擦脸上的汗。
然后回到养心殿,泡了个澡,又吃了点东西。
而就在他欲前往奉天殿,处理奏折时,刘谨从外面躬着身,轻手轻脚的来到他跟前,小声道:“陛下,国子监祭酒孟大人在外求见!”
萧云拿起精致的锦绣擦了擦嘴,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淡淡道:“让他进来吧!”
刘谨点点头,随即到外
面将孟琰领进养心殿。
“臣孟琰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来到萧云跟前,孟琰跪下叩首道。
一般大人行完礼,萧云就应该说爱卿平身之类的。
可这次,萧云并没有说平身,只是抬了下眼皮,不动声色的搭眼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孟琰,也不说话。
孟琰瞬间懵逼,心头不由的一颤。
奇怪。
陛下这是何意?
难不成陛下对我有意见?
不应该啊。
孟琰想不明白,又砰的一声,用力磕了下头,随后朗声道:“臣孟琰……”
他话没说完,萧云淡漠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昨日国子监学子罔故圣恩,聚众在宫门外闹事,造成恶劣影响!此事,孟爱卿可知?”
埋着头的孟琰闻言脸色瞬间微变,不过稍纵即逝。
昨天的事,他当然知道。
就是他在背后暗中指示的。
可这事,他绝不能承认,也不会承认。
打定主意后,他面色淡定的叩首道:“陛下,臣不知!臣昨日一直在家,从未出门。”
呵!
萧云一听,顿时心中不由一阵冷笑。
给你机会,你也把握不住,那就怪不得朕了。
作为国子监祭酒,孟琰的学识还是有的。
也正因如此,在
昨天的事情后,萧云才动了恻隐之心,一早召见孟琰,就是想再给他一次机会。
可这家伙明显不知好歹,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非要一条道走到黑。
机会给了。
自己不珍惜。
那萧云就惟有杀鸡儆猴了。
“不知?那你这国子监祭酒当得还真够失职的!”
萧云冷眼一瞥,眼露寒芒:“发生如此大的事,你这国子监祭酒却什么也不知道,你该当何罪?”
孟琰顿时浑身不自禁的微微一颤。
不过稍是沉吟,他依旧嘴硬道:“陛下,臣,不知。学子们关心朝廷大事,乃我大胤之福,臣实在不知臣何罪之有?”
这家伙倒是伶牙俐齿啊。
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冷冷凝视一眼孟琰,萧云面色清冷道:“哼!巧舌如簧!朕看你是在倚老卖老,真以为朕不敢把你如何?”
孟琰抬起头,坦然的看向萧云,没有一丝害怕:“陛下,臣一心为国,何来倚老卖老之说?”
世上最可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