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宫外。
诚王满身酒气的跪着。
他也不想这样。
可他怕啊。
杨清他们走后,他酒醒几分,越想越感到害怕。
身为王爷,他太清楚一个皇帝对于权力看得有多重了。
毫不夸张的说,谁若敢威胁到皇权,或企图从皇帝手里夺权,皇帝会毫不手软的将之诛灭。
皇权至上!
不容侵犯!
可萧云却突然让他参与国事。
这在他看来,就是萧云给他设下的陷阱。
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他没当场吓得大病一场就算不错了。
这不,害怕的他就赶紧进宫,却没去见萧云,而是跑来了慈安宫,求见他的亲生母亲,也就是周太后。
在他看来,这世上若说谁能保他一命的,不是萧云,而是周太后。
周太后虽不闻朝政,可身份在那摆着呢。
当朝太后,萧云名义上的母后。
她说一句话,就算萧云是皇帝,多少也得给几分面子。
慈安宫里,周太后得知自己儿子在外求见,纳闷的皱了皱眉。
诚王被禁足,在家自暴自弃,整日借酒消愁这些事,周太后都知道。
但她并没有管。
萧云虽尊她为太后,叫她一声母后。
可她自己心里清楚,那不过是萧云为了制衡周文宣的手
段罢了。
所以,她几乎一直待在自己的慈安宫,吃斋念佛,什么事都不去管。
至于诚王这个儿子,只要萧云没痛下杀手,她觉得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完全没必要为了这点事就与萧云爆发冲突。
那样十分不明智。
反而可能害了她们母子俩性命。
不得不说,周太后真的很聪慧,真的是将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
这不,诚王来了,她并没第一时间见,而是任由诚王在外面跪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叫身边的贴身宫女出去将诚王叫进她的寝宫。
“王爷,太后醒了!请您进去!”
诚王这才从地上爬起来,也许是跪久了,双腿发麻,刚起身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形一歪,差些一头栽倒。
幸好旁边有不少太监宫女,眼疾手快的将他扶住了。
可就这样,他也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然后才悻悻的进入慈安宫。
“母后,孩儿来给你请安来了!”
人还没见着,诚王倒先喊了起来。
看得出来,在周太后面前,诚王很是轻松,就像小孩子一般,无拘无束。
闻言,周太后也是淡淡一笑。
对于这个儿子,周太后还是很满意的。
从小就聪明,读书更是异常刻苦,小小年
纪就已经是崭露头角,成为众皇子中最有才的皇子。
温文尔雅!
从小她就没操过心。
若不是身份限制,大胤又有祖训,诚王还真有很大可能越过萧云这位嫡长子,被立为太子,登基为帝。
可惜,如果终究只是如果。
“你,又喝酒了?”
诚王一靠近,周太后就闻到了他一身的酒气,登时不悦的皱起眉头。
闻言,诚王就似做错事的小孩,不知所措的急忙低下头,双手紧紧拽着衣角,吞吞吐吐道:“母,母后,我,我就喝,喝了一点点。”
喝了多少,周太后还能闻不出来?
没好气的瞪来一眼,周太后深呼吸道:“皓儿,母后知道你心里委屈。可,你也要理解你皇兄!你皇兄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若换作其它人在你皇兄那位置上,就你当初干的那些事,能轻饶得了你?”
诚王,名叫萧皓。
道理,他懂。
可心里就是觉得委屈。
当初,他不过是受周文宣蛊惑,而且并未成事,并没造成任何影响。
可就这样,他依然被禁足在了王府里。
别说是出京就藩,就是踏出王府都得申请。
就问所有王爷中还有谁能比他还要窝囊?
见诚王紧咬着嘴唇,倔强的一言
不发,周太后无奈的暗暗摇摇头。
她这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有的时候犯起犟来,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随后,她柔声道:“皓儿,你来找哀家何事啊?”
“母后这话何意?孩儿就不能来看看您?”诚王撅嘴道,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一样。
周太后没好气笑道:“是嘛?那你的事,哀家就不管了?”
诚王顿时慌了,急忙道:“别啊母后!我说还不行嘛。”
周太后就笑着摇摇头。
随即,诚王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然后诚王面露害怕道:“母后,他,还是不肯放过我?”
周太后皱了皱眉。
她也有些纳闷。
不过聪慧的她很快便想透。
然后看着诚王,宠溺的笑道:“皓儿,你真是当局者迷!你皇兄让你出来暂时主持朝中大事,这是在考验你啊。”
“考验?他,能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