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府。
吃完晚饭,诚王躺在太师椅里,微眯着双眼,微张的嘴轻哼着京城最近流行的小曲。
在其旁边则是三个秀色可餐的丫鬟伺候着。
一个捶腿,一个摇扇,还有一个则端着一壶酒,随时准备为诚王斟酒。
就这日子,别提多舒畅惬意了。
真正是应了那句老话,快活似神仙。
什么监国。
这一刻,全然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按他自己所说,这舒坦日子过得不舒服嘛?干嘛非得给自己找罪受呢?
而就在这时,王府的白管家很不合时宜的从远处走了过来:“王爷。”
诚王似没听见,连眼睛都没睁一下,依旧一脸享受的样子,轻轻晃动着身下的太师椅,哼着小曲。
好一会,他才慢悠悠的问了一句:“何事啊?”
白管家躬着身,一脸悻悻道:“王爷,户部尚书杨清杨大人来了!”
“这老家伙大晚上来做什么?”
诚王猛的睁开眼,一脸纳闷。
这会,天已经渐渐蒙上了一层黑云,再过会就该睡觉了。
白管家在旁小心翼翼道:“王爷,杨大人还带来了一马车的奏折!说是陛下有旨,让王爷今晚务必批阅完那些奏折。”
卧曹!
诚王一下子就坐不住了,蹭的一
下从太师椅里站了起来。
然后一脸愤怒骂道:“这老东西还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竟欺负到本王头上来了?一晚上批阅完一马车奏折,想要本王命不成?”
他这一发火,不管是白管家还是刚刚伺候他的三个丫鬟,无不噤若寒蝉,纷纷低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给脸不要脸的老东西,当本王好欺负?”
“狗屁奏折!谁爱批阅谁批阅去,本王死也不会去批阅那狗屁奏折的!”
“白伴伴,你去将那老东西直接给本王打发了!就说本王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在文化殿说。”
诚王怒气冲冲道。
白管家尴尬的看了看一脸盛怒的诚王,悻悻道:“王爷,这,这恐怕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诚王眼睛一瞪,怒目道:“本王堂堂王爷,他一个户部尚书,还能反了天不成?这天下是我萧家的天下,不是他姓杨的!”
白管家嘴角一撅,尴尬道:“回王爷的话,那杨清不只是带来了一马车的奏折,还拿来了天子剑!见剑如见陛下!”
诚王顿时愣住了。
天子剑?
本王怎么没听说过?
蹙眉想了好一会,脑袋都快想破了,他也没想起大胤一朝有什么天子剑一说。
旋即,他
扭头不善的瞪着白管家,冷声道:“白伴伴,你不会是糊弄本王吧?我大胤自太祖建国,两百余年,什么时候有什么天子剑的?本王怎么不知道?”
白管家苦笑道:“王爷,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天子剑。
他也没听说过。
可杨清既然敢说,那定然是有所倚仗的。
诚王就皱了皱眉,心中甚是不悦。
虽不情愿,可在一番沉思后,他还是决定按白管家说的,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很快,他便来到大厅见到了正坐在椅子里悠哉游哉喝着茶的杨清。
不过他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随后目光就落在了杨清右手边,桌案上摆放着的一把金色长剑。
此剑,他曾经见过。
他依稀记得此剑乃是萧云的佩剑。
一下子,他就愣住了。
皇帝的佩剑叫天子剑,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可问题是皇帝的佩剑怎么会在杨清的手里?
诚王有些百思不解。
但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旋即,诚王一改刚才恶劣态度,一脸笑意的热情上前招呼道:“不好意思,本王来晚了!不知杨大人来找本王有何要事啊?若是政务上的事,杨大人与朝中各文武大臣们商量,自行决定,无需询问本王。”
诚王不乐意。
杨清心里更是有一万个不乐意。
可他又不能抗旨。
放下手中茶杯,杨清抬头瞥了一眼诚王,挑着眉淡淡道:“陛下命王爷监国,老夫来此自然是为了国事!来人,将老夫带来的所有奏折搬进来!”
“是!”
外面陪同杨清一起来的羽林军应了一声,随即就开始搬。
看着足足装了一大箱子的奏折被抬起来,诚王整个人都傻眼了,愣在原地,好半天没能回过神来。
就这一箱子,起码得有几百份奏折。
这得批阅到猴年马月去啊?
看着诚王那呆若木鸡的样子,杨清抿嘴一笑,心里顿时好受了些许。
他不好受,诚王也别想好过。
旋即,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箱子前指了指里面的奏折,轻声道:“王爷,这些奏折是陛下特意给你送来的!陛下要你今晚必须批阅完!”
卧曹!
诚王登时差些没气得当场晕过去。
这么多奏折,一晚上批阅完,这简直就是在要他的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