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落在诚王的耳朵里,宛如一把架在他脖子上的刀,令他心神皆惧。
欠安。
需静养。
无需事事禀报。
此般糊弄鬼,鬼都不信的话,在从慈安宫里出来前,诚王可能会深信不疑。
可现在,他只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脑门,恐惧至极。
在他看来,这摆明就是萧云生气了,欲秋后算账,治他的罪。
“陛下……皇兄,臣,臣弟错了!求,求皇兄大发慈悲,饶臣弟一命!”
诚王略带哭呛,哪还站得稳啊,扑通一声。当即就跪在了养心殿外,并不停向养心殿里的萧云磕头哀求。
刘谨一下子看懵了,满脸疑惑。
诚王这是闹哪一出?
陛下,应该没有要降罪于诚王的意思吧。
杂家也没传错旨啊。
诚王怎么就跪下又是磕头又是号啕大哭起来了呢?
刘谨没看明白。
“诚王殿下,快快请起!陛下正在休息,惊扰到陛下,你我可担待不起。”
刘谨惊慌失措的小跑两步,上前伸手就欲将诚王扶起。
却不想,诚王一把甩开刘谨的手,然后继续磕头求饶。
刘谨就站在一旁,左右不是。
皱皱眉,他也拿诚王毫无办法,只得迅速入殿向萧云禀报。
“陛下,诚王殿下不知怎么了,突然在
殿外又是磕头又是哭天抹泪的。奴才劝了,根本没用。”
刘谨躬着身,小心翼翼道。
不管怎么说,诚王也是萧云的皇弟。
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
萧云可以欺负这个皇弟,可若其他人欺负了诚王,那就是在打皇家的脸,在打他萧云的脸。
刘谨可不想让萧云误以为是他欺负了诚王,才导致诚王这般。
而萧云也被诚王这突如其来的操作给整懵了,自己何时说过要杀他的话了?怎么就被吓成这样了?
听着外面诚王求饶的声音,萧云眉头微皱,不由觉得有些丢脸。
堂堂王爷,就这点胆量。
蹙眉想了片刻,萧云瞥眼道:“诚王在来养心殿前,可有见过什么人?”
刘谨躬身道:“回陛下,据慈安宫那边汇报,诚王在来见陛下前,曾被太后娘娘找了去。至于具体说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萧云面无表情的微微颔首,心里已大致知道怎么回事了。
呵!
心中一阵冷笑,看来朕这位母后挺聪慧的,兴许已看出了些端倪,并告知给了诚王,所以诚王才会跑来养心殿认错求饶。
可朕也没说要治他的罪啊,就吓成了这样。
看来上次的禁足,效果不错,知道敬畏朕这个皇兄了。
挑挑眉,萧
云思索片刻,开口道:“你去告诉他,为朕演好这出戏,朕不仅不治他的罪,还重重有赏!可若因他坏了朕之大事,朕绝不轻饶!”
“是,陛下!”
刘谨应声再次来到养心殿外。
看了看还在那磕头求饶的诚王,刘谨一阵无语。
旋即,他轻手轻脚上前,对着诚王道:“王爷,陛下有旨。”
诚王神色一怔,立马抹了把脸上的眼泪,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刘谨。
刘谨看着不由觉得好笑,却又不敢,就轻咳两声道:“诚王接旨,奉陛下口谕,为朕演好这出戏,朕不仅不治你罪,还重重的赏!可若因你坏了朕之大事,朕绝不轻饶!”
诚王愣住了,这到底是要治罪还是不治罪啊?
他有些迷糊。
“王爷,接旨吧。”
刘谨催促道。
诚王这才回过神来,旋即赶紧叩首接旨:“臣萧皓接旨!”
然后,他也不管还在流血的额头,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拽住刘谨的胳膊,在其耳边小声问道:“刘公公,你是皇兄身边的红人。你,给本王透个底,皇兄这旨意到底是何意?本王听糊涂了,皇兄要本王演什么戏?”
说着,诚王很是识趣的从宽大的衣袖里拿出一锭十两的银子,不动声色的放进了刘谨的手里。
“王爷,你这是?”
刘谨顿时吓了一跳,若不是被诚王死死拽着,他非得立马跑开。
在养心殿外,收受大胤王爷的贿赂,想死也没这么个找死法的。
诚王却不以为然,轻声道:“刘公公不必惊慌,就是小王给刘公公的一点茶水钱。皇兄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
刘谨脸露尴尬,心里却是一阵p。
好你个诚王,居然想害杂家。
“王爷,不行。陛下知道了,非扒了杂家的皮不可。”
“不会的。皇兄这不是没说什么嘛。”
刘谨一听又扭头看了看养心殿,并没听到萧云呵斥的声音,他这才小心翼翼的将银子收了起来。
不过心里打定主意,一会就向萧云坦白,将这十两银子交出。
他可不想找死。
旋即,他眼珠子一转道:“王爷,陛下想要的不是王爷认错的态度,而是实际行动!”
“什么意思?”诚王迷糊道。
刘谨无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