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元庭的沉默,令冯伯仁内心的怀疑不由更盛。
不管黄元庭想要隐瞒什么秘密,但可以肯定的是,就是宁国公、信国公或许真是他们的人。
至于宁国公他们为何会说是赵王指使的。
也许是他们在撒谎,故意栽赃嫁祸于赵王。也有可能,连他们自己也被蒙在鼓里,不明真相,自以为是赵王指使的。
实则却是黄元庭他们。
甚至有可能赵王就是黄元庭他们背后之人。
想到这,冯伯仁心中不由升起一股细思极恐之感。
感觉这件事越来越令人摸不着头脑了。
好似有一个巨大的阴谋正悄然无声的在谋划着。
稳了稳心神,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些。
随即,冯伯仁面露冷笑道:“怎么,黄先生脸色看起来如此难看,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说到这,冯伯仁稍是停顿,嘴角一扬,不待黄元庭开口,就讥讽的继续道:“黄先生怀疑我冯家,挑拨离间。自己却连认不认识都不敢承认,我看在场最可疑的不是我冯某,而是你黄元庭吧。”
这话一出,现场气氛瞬间骤变。
催恪、李明四人面色变化,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有意拉开了与黄元庭
的距离。
而诚王的眉头也是紧锁,一脸的凝重。
虽都没开口质问,可他们看黄元庭的眼神几乎在这霎那间,不自禁的多了一抹警惕和怀疑。
贼喊捉贼,玩得溜啊。
霎那间,黄元庭感觉自己有种被看光了的感觉,百口莫辩。
他有些诧异。
明明是自己在揭穿冯伯仁的卧底身份,怎么最后反而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这一下,他若是不说出一个子丑寅卯来,那还真是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阴森的看了冯伯仁一眼。
旋即,他自嘲的呵声一笑,开口道:“这有什么不能承认的?在下确实认识两位国公,这有什么问题嘛?黄某什么都不多,就是朋友多。”
虽承认了,可有些事,他依旧没有说。
冯伯仁知道,诚王也知道。
可谁也没有去刨根问底。
他们只是陪黄元庭、催恪他们演一场戏,没必要现在就为了这点事,真就彼此闹个大红脸,甚至彻底撕破脸,坏了萧云的计划。
当即,冯伯仁便笑道:“原来如此,既然是黄先生的朋友,彼此关心也是应该的。这样,我现在就回去把两位国公请来,让黄先生看看?”
“好啊。”黄元庭沉声道。
对于开国公府,他始终心有怀疑。
不见到人,他绝不放心。
冯伯仁也不废话,匆匆而来,很快便又匆匆而去。
然而,就在他离开后,黄元庭急忙到外面,给了几两银子,叫了一个街边的叫花子,让其悄悄的跟了上去。
而冯伯仁并没回开国公府,而是策马直接进了皇宫。
刚刚,他说宁国公他们在开国公府,那是撒谎。
宁国公他们这会压根就不在开国公府,而是在天牢里。
想要把宁国公他们带出来,必须得有萧云的允许才信。
不一会,冯伯仁就匆匆来到养心殿。
得知其来意,萧云蹙眉不语。
冯伯仁瞧着,脑海里不自禁的想起前些天冯晟的告诫,心头不由一颤。
伴君如伴虎。
父亲诚不欺我啊。
这会的萧云令他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他都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好在这种压力并未持续多久。
不一会,萧云眉头一舒,面露沉思的问道:“这黄元庭为何会怀疑你?是你做了什么,让他看出了什么端倪?还是……”
后面的话,萧云没说。
可冯伯仁却是一下子就听了个明白。
知道他身份的,除了他
自己,也就诚王了。
他若没问题,那岂不就是说诚王有问题?
想到这,冯伯仁登时心头一惊,脸色骤变。
若诚王有问题,那事情就严重了。
刚刚他们还在商量着逼宫之事呢。
难不成,诚王欲假戏真做,真上演一场逼宫大戏,登上皇位?
如此想着,冯伯仁又觉得不太可能。
他就摇摇头:“陛下,应该不可能。诚王若有问题,他们断然不会当着臣的面,商量逼宫之事。”
闻言,萧云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冯伯仁啊冯伯仁,你还真是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演绎的淋漓尽致啊。
这可是皇位之争。
谁又能抵挡得住九五至尊的诱惑,而不心动?
最是无情帝王家。
面对皇位之争,别说是怀疑了,就是宁杀错也不放过,也不为过。
不管诚王有没有问题,直接杀了,是最简单的办法。
这一刻,萧云还真动了这念头。
不过很快,他便又压下了这股想法,打消了杀诚王的念头。
不是他心慈手软。
而是担心杀了一个诚王,却给了天下诸王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