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逼宫,血染半边天。
杀了近两万人。
朝堂上文武百官无不胆战心惊,人人自危。
萧云也凭此荣获大胤有史以来最冷血,最残暴的第一暴君。
然而,太明门外的鲜血还未擦拭,萧云已然又开始磨刀霍霍。
这一次,他的刀对准了刑部。
太极殿。
久未露面的萧云在逼宫风波后,第一次露面。
龙椅上,一身明黄龙袍的萧云面无表情,看不出一丝异样,丝毫不受暴君名号的影响。
他目光深邃而淡漠的慢慢扫视着下方群臣。
因不少大臣参与逼宫,而被诛杀。
诺大的太极殿,这会看起来有些稀松,一眼望去,也就还有二三十个人。
王翱、催杰、严瑞等人不见了。
可萧云一点也不在乎。
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人还不满大街都是。
在大胤,从不缺挤破脑袋也想要当官的。
他在打量着群臣。
可下方群臣却无一人敢与之对视,无不耷拉着脑袋,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面。
他们怕。
怕了萧云。
现在的萧云在他们的眼里与那洪水猛兽无异。
安静的太极殿,落针可闻。
萧云扫视一眼,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翘,露出一抹玩味的
冷笑。
紧接着,他平静的声音响彻整个太极殿:“怎么?全都哑巴了?”
“……”
百官闻言瞳孔紧缩,脸上表情微变,低着脑袋,眼角余光互相瞥了一眼,无不继续选择了沉默。
那一颗颗脑袋。
那血淋淋的一幕。
一想起来,他们就感到一阵心悸,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脑门。
呵。
萧云龇牙冷然一笑。
随即,他扬眉道:“都不说话,装聋作哑,跟朕玩沉默是金,无声对抗。很好,你们不说,那朕来说。”
说罢,萧云缓缓站起身,走到御阶边,目光凌厉的扫视一眼,继续道:“阎世书可在?”
阎世书顿时脸色一变,浑身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
“臣,臣在。”
好一会,他才战战兢兢的出列。
萧云就凝视道:“朕听说刑部大牢里,有人收受钱财,以病死掩人耳目,从天牢里将囚犯救出,可有此事?”
轰。
阎世书面色瞬间煞白煞白的。
这事,其实在刑部并不是什么秘密。
不过大家做得比较隐秘而已。
而如今萧云提起,那这事无疑就是已上达天听。
扑通一声。
阎世书双腿发软的直接跪倒,不停的磕头:“陛,陛下,有
。但,但都,都是下面的人做的,臣,臣毫不知情。”
闻言,萧云笑了,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就这么笑眯眯的看着阎世书。
这次杀了近两万人,可还是有漏网之鱼。
阎世书就是其中之一。
诚王交上来的名单里,阎世书可是世家的人。
也不知是阎世书走运,还是聪明,王翱他们在养心殿外逼宫时,他竟没参与。
侥幸的逃过了一劫。
不过萧云却没打算放过他。
对于朝中大臣,蠢点,木讷点,萧云都能接受。
唯独不能接受的就是背叛。
阎世书,他引以为心腹,可最后他却轻易就被世家收买,成了世家的人。
这是赤落落的背叛。
萧云绝不允许。
文武百官的心境有所变化。
萧云又何尝不是呢?
以前,他以为只要自己宽厚待人,下面的大臣们就能尽忠职守。
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错的是多么的离谱。
人心不足蛇吞象。
人,是这世上最奇怪的生物。
而人心,永远也不会满足。
很多人,满嘴仁义道德,可实则毫无底线,有奶便是娘。
在他看来,阎世书就是这样的人。
别人随便给点好处,就改变了自身立场,心中毫无君臣之道
。
最可笑的是,这一刻,阎世书竟还在濒死挣扎,极力为自己辩解。
看着他那丑陋的样子,萧云只觉得可笑,只觉得恶心。
“好一个不知情。”萧云轻蔑一笑,走下御阶,走到阎世书跟前,俯身目光戏虐的盯着他,一字一句道:“郑泰死后,刑部你一人说了算。没有你的默许,下面的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囚犯弄出天牢?”
“陛下,臣……”
阎世书还想说些什么,为自己狡辩……不,辩解几句,可话到嘴边,他却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仰头看着萧云那异常冷漠的眼神,他一下子明白,自己再多的辩解,都是苍白而无力的。
见他欲言又止,萧云抿嘴一笑,冷声道:“看来你自己也无话可说了。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就敢干出这样的事来。”
“若不是周文宣之事,朕还不知道你们背着朕干了这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