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皇帝的面,指桑骂槐的数落皇帝是种什么感受?
就一个字——爽。
瞧着萧云那想发火,却又不得不憋着的样子,成国公心里就跟吃了蜜糖似的,乐开了花。
哈哈!
陛下,老臣就喜欢你这副看不惯老臣,却又拿老臣没办法的样子。
这段时间憋在心里的这口恶气总算是出了。
不过成国公并没继续得意忘形,眼瞅着萧云就要动怒,他识趣的见好就收。
“陛下,老臣还有一事要禀报。”
他拱拱手,强憋着道。
“何事啊?”
萧云抬了下眼皮,没好气道。
成国公躬身道:“启禀陛下,就在刚刚,南越、齐国两国使臣欲拜访老臣,被老臣拒之门外了。”
闻言,萧云不由皱起眉头,心头刚刚的那点不快也因这事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两国使臣拜访大胤重臣,能有好事?
“他们可有说何事?”
萧云沉吟道。
成国公拱拱手,正色道:“他们说仰慕老臣,不过以老臣看,他们是想收买老臣,让老臣在朝堂上为其说话。”
萧云面露沉思的微微点了点头。
人老成精。
不得不说成国公说的是一点没错。
萧云也是这么想的。
朕已经答应
卖于你们食盐了。
看来你们还是贼心不死啊。
稍是思量片刻,萧云若有所思的挑挑眉道:“此事朕知道了。天色渐晚,老国公还是早些回去吧。”
“是,老臣告退!”
成国公躬身行礼,随即便转身离开。
然而,还没走出多远,一直憋着的成国公就再也忍不住,低声呵呵笑了起来。
“今儿老夫真高兴!当面怼陛下,谁有老夫勇?哈哈。”
奉天殿门口。
就站在门口的萧云目视着这一切,瞧着成国公那有点飘飘然的背影,他是又气又好笑。
“这老东西是越来越放肆了。”
刘谨站在旁边,闻言偷偷瞥了萧云一眼,然后低头忍俊不禁的想笑又不敢笑。
“怎么?很好笑?”
“不,不是,奴才只,只是想起件有趣的事。”
“什么有趣的事?说来听听?”
“这,这……”
刘谨顿时有点哑口无言,面色更是变了又变,浑身冷汗直冒。
片刻后,实在顶不住压力的他扑通一声,跪倒道:“陛下,奴,奴才知错了,求,求陛下饶奴才一命。”
萧云淡淡瞥了一眼,黑脸冷哼道:“只此一次!若再敢有下一次,小心你的脑袋!”
“是,是。谢
陛下不杀之恩!”
“起来吧。”
“谢陛下。”
刘谨如获大赦,挥手擦了擦额头上滴落的冷汗,这才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
萧云也没再理他,走回御案前坐下,面露沉思的想着成国公说的事。
南越、齐国两国使臣既然去拜访了成国公,为了达到目的,他们就断然不会只拜访成国公一人。
定然还会拜访其它朝中大臣。
思索片刻,萧云冷脸道:“你现在出宫一趟,告诉刘伴伴,南越、齐国两国使臣离开京城前,让东厂探子盯着他们。他们去过谁的府上,见过谁,朕要一清二楚。”
“奴才遵旨!”
刘谨应声离开。
……
夜幕降临,繁华的京城多了几分肃静。
忙碌一天的贩夫走卒这会拖着疲惫的身体,开始陆续收摊回家。
不过有人走就有人来。
这不,一辆豪华的马车趁着夜色,在街上百姓纷纷好奇的目光下,缓缓进了城,一路缓缓前行。
不多时,这辆豪华马车在一处别院停了下来。
“老爷,到了。”
“嗯!”
一声嗯,一只白嫩如葱的大手从豪华马车里伸了出来,轻轻掀开车帘。
若只是看这白嫩的大手,定然以为这马车
里坐着是一位貌若天仙的美女。
然而,随着一张满是山羊胡,皱巴巴的老脸从马车里探出,竟是一个老头。
随即在车夫的搀扶下,老头缓缓从马车上下来。
站在马车前,老头仰头看了看眼前这座别院,看着门庭上那醒目的催府两个字,老头的瞳孔不自禁的紧缩了一下,暗暗紧握了一下拳头。
“老爷,要进去看看嘛?”车夫低声询问道。
老头摇摇头,轻声道:“不了。想必李家、王家、杜家的人早已经到了,先去见见他们吧。”
“是,老爷。”
随即,很快两人便驾着马车离开,消失在夜幕下。
半刻钟后。
马车停在了一处别致的宅院门口。
在门口,早已有三人翘首以盼的等着了。
见着老头从马车里下来,这三人立马热情的上前打招呼道:“催家主,您总算来了。外面风大,里面请。”
催松柏,催家家主。
上次的逼宫案,他们世家可谓是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