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萧云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整个人已然在暴走的边缘。
把他这皇帝当傻子可以。
但骗他银子不行。
“你一句没拿,就能撇清嘛?”
冷冷盯着张阆,萧云紧握的拳头青筋爆裂,眼神凌厉道:“朕每次询问孤家庄之事,你都说好……就是这么个好法?”
“这么多银子,朕不信下面的人能直接越过你这个尚书,你敢说你毫不知情嘛?”
面对萧云的质问,张阆吓得浑身直哆嗦,可他依旧道:“陛下,青砖涨价,所用木料更是上好木料,花费多一些也实属正常!还请陛下明鉴!臣,冤枉啊!”
呵。
萧云顿时气笑了。
这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据力狡辩。
萧云心中压抑的怒火就再也压不住了,砰的一声,他霍然怒拍龙椅而起。
随即,满脸愤怒的走到御阶边,指着张阆,怒喝道:“好一个涨价!朕若没有去孤家庄亲眼看过,或许还真会被你这番辩辞给糊弄了。”
什么?
陛下去过孤家庄?
什么时候的事?
张阆顿时瞳孔紧缩,苍白的面色不由浮现起一抹茫然。
注视着他的萧云瞧他这反应,顿时气急道:“呵!看来你很意
外啊?”
“臣,臣……”
张阆蠕动着嘴唇,想要继续辩解,可萧云压根就不想再听他解释,当即冷哼一声打断道:“对你,朕多有器重,可你就是这么回报朕的?为了避免有人说朕烂杀无辜,朕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秦英!”
“臣在!”
秦英出列道。
萧云抬手指了指,怒目道:“去!你带几个人,亲自去一趟孤家庄,拉一些砖和木料回来!朕,今儿就让这狗东西亲眼看看,他所谓的涨价了的青砖是什么样的。”
“臣遵旨!”
秦英躬身领旨,随即便带上十几个羽林军前去孤家庄。
半时辰后,秦英就拉着一车青砖还有木料回到太极殿。
“陛下,青砖和木料都拉来了。”
秦英复命道。
坐在龙椅里,面色阴沉的萧云微微颔首。
随即站起身走下御阶:“都随朕出去看看吧。看看这狗东西是拿了一堆什么东西糊弄朕的。”
说罢,萧云就带着所有文武大臣一起来到太极殿外。
殿外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上堆满了青砖和木料。
萧云冷着脸,直接走上前,拿起一块青砖,然后用力一掰,吱嘎一声,萧云的手都快掰断了。
可结果,青砖依然完好无损。
一下子
,萧云愣住了,满脸疑惑。
前两天这砖还一掰就碎,今儿怎么就这么结实了呢?
萧云皱皱眉,扭头看向秦英,满脸问号:“怎么回事?”
秦英这会也是一脸懵。
萧云让他去拉些砖和木料回来,他到了孤家庄拿了些砖和木料就回来了,并没有查看。
“陛下,臣,臣也不知。”
秦英摇摇头。
他也走上前亲自试了试,可结果还是如此,怎么用力也掰不碎,青砖结实得就跟铁疙瘩一样。
“陛下,这……”
秦英懵了,看着萧云,不禁一脑门的冷汗。
萧云让他去拉些砖和木料回来,就是要铁证如山,严办张阆这个工部尚书。
却不想闹出这么大一个乌龙。
陛下不会以为是我暗中调包了吧?
如此一想,秦英就浑身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脑门。
这可就要了老命了!
偏偏他还有口难辩。
不是你调包了,怎么前两天还一掰就碎,今儿就结实得跟铁疙瘩一样了?
看看萧云,秦英动了动嘴唇,想要辩解,可又无力辩解。
实事摆在面前。
他现在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冷冷瞥了一眼,萧云并未多问,皱着眉头走到后面的木料跟前,打
眼一瞧,他却再一次傻眼了。
前两天在孤家庄看到的还是一堆普通木头。
可今儿秦英拉回来的却是上好的楠木。
普通木头跟上好楠木的价格可是天差地别。
如此以来,上好的青砖和上好的楠木,再加上其他东西,银子花得多了些,也就能解释得通了。
萧云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
这脸打得也太快了。
不过萧云不是傻子,这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透着蹊跷。
皱皱眉,萧云转过身冷眼看向依然还跪在地上的张阆,眼神异常的冰冷:“好一个偷梁换柱!张阆,你还真是让朕刮目相看啊!”
张阆轻轻叩首,随即像是受了极大委屈,竟哽咽道:“陛下,臣,臣冤枉啊!还请陛下为臣做主!”
呵!
萧云顿时气笑了。
明明知道有问题,可现在他却毫无办法。
好砖好木就摆在眼前。
任谁也挑不出理。
纵然他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