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经历过,就一辈子也忘不了。
当年的藩王之乱就是如此。
晋王就算是忘了自己老婆长什么样,也忘不了当年之事。
无数将士战死沙场,埋骨他乡。
血染红了大地,染红了山川河流。
此刻,周文宣再次提及,晋王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他非愚人。
相反他很聪明。
稍是琢磨,他就迅速意识到了周文宣此话背后的含义。
顿时,他眉头一紧,凝视道:“他,他还活着?”
周文宣微微颔首。
晋王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蹭的一下站起身,眼露凌厉道:“你这是在玩火自焚!”
呵呵。
周文宣不以为意的轻声一笑,看着晋王,撇嘴道:“王爷着相了。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王爷又何必在乎其它呢?”
话虽如此,可晋王心里还是觉得有些隔应。
皱皱眉,他若有所思的摇摇头:“此事事关重大,本王需好好想想。”
“王爷,时间不等人。”周文宣微微一笑,淡淡道:“若老夫所料不差,今夜过后,王爷别想再回江陵。”
晋王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
这种预感,他也有,而且很强烈。
虽不知道萧云会以什
么理由把他留在京城,可他知道萧云绝非善茬。
赵王说杀就杀。
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你有办法让本王返回江陵?”晋王沉思良久,缓缓道。
周文宣笑着点点头:“王爷想离开京城还不简单,只需翠竹阁稍为王爷掩护一番便可。前提是王爷真心与之合作,他们自然会全力相助于王爷。”
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晋王皱皱眉,没有立即回话。
不管是他还是秦王或宁王,即使有什么争斗,那也是自己家人相争。
可一旦跟翠竹阁背后那位合作,性质就发生了改变。
弄不好他可能白忙活一场,最后给他人做了嫁衣。
“王爷所忧虑的不过是利益之分配。”似看出晋王之难,周文宣抿嘴一笑,接着道:“老夫只求一个爵位。至于其它的,大不了到时王爷与他南北分治。或者待事成之后,王爷再与他一较高下。眼下,我们的敌人首先还是宫里那位。他不倒,我们都没机会。”
话糙理不糙。
晋王稍是琢磨,还真有些心动。
不管是南北分治,还是最后一较高下,有一点周文宣没有说错,就是他们眼下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萧云。
不将萧云
拉下马,他谋划再多也不过是白忙一场。
一番天人交战后,晋王面色肃穆的点点头,咬牙道:“好!本王可以与之合作!但,你们必须先纳投名状。”
呵!
堂堂晋王,竟这般小心眼。
眯眼一笑,周文宣面带微笑道:“王爷还惦记着刚才之事?”
晋王面色一沉,冷哼道:“他不死,难解本王心头之恨!只要你们能除掉他,那本王就相信你们有那实力跟本王合作,否则一切免谈。”
周文宣笑了笑,云淡风轻道:“呵!要杀徐敬祖虽有些难,可也不是不能为!此事老夫应下了。对了,王爷,世家那边恐还是需王爷主动拉拢一番。”
“此事本王知晓。虽然世家被他打压得厉害,可世家依旧不可小觑。若能得世家支持,无疑将令我们事半功倍。”
晋王想了想,颔首道。
随后,两人又聊了一些细节,周文宣这才在晋王的亲卫掩护下,悄然无声的离开了晋王府。
次日,天蒙蒙亮,宫门刚打开,一身铠甲的徐敬祖就行色匆匆的进了宫。
宁妃寝宫。
挺着大肚子的宁妃得知自己的大哥来了,不顾身子不便,硬是要出来见见。
“大哥,怎如此早进宫,可
是有大事发生?”宁妃在宫女的搀扶下,面露担忧的坐下道。
徐敬祖摇摇头,看了看宁妃的肚子,道:“小妹,你这也快生了吧?”
宁妃一脸母爱的轻轻抚摸着肚子,轻声道:“快了。太医说也就这一两月吧。”
徐敬祖顿时心中大定。
眼下萧云的后宫就三个妃子,宁妃、张妃、郭妃。
怀有身孕的却只有自己的妹妹宁妃。
这背后的意义也就不言而喻了。
旋即,徐敬祖低声道:“小妹,太医可有说是男是女?”
宁妃抢先一步怀上龙种,可谓是抢占了先机。
但能否为萧云诞下皇子,这才是关键。
谁都知道萧云至今没有册立皇后。
那谁先诞下皇子,就有很大概率被册立为皇后。
如此大事,哪怕是大老粗的徐敬祖也不由的跟着上心着急。
这可关系着宁妃在宫中地位和他徐家未来。
宁妃抚摸着肚子,嫣然一笑:“这事谁敢保证啊?不过陛下说过,不管男女他都喜欢。”
“我的傻妹妹啊。”徐敬祖一听就急了,低声急忙道:“现在朝中都在传,谁若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