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忠有句话没有说错,就是王守成之所以会装疯卖傻,那怕动用酷刑也死不开口,抱着的就是必死之心。
死他一个,总比死全家强。
他虽死了,但他的家人无事,那他也就死而无悔了。
可想就凭一个轮廓,就让他破防,那是不太可能的。
这不,短暂的失神后,很快便又恢复冷静的他痴痴的看着门外那若隐若现的轮廓,喊了一声,“蚊子。”
蚊子,是他大儿子的外号。
鲜少有人知道。
翟忠、秦英他们听着还以为他是在说这大狱里有蚊子呢,一脸纳闷的在哪东张西望找蚊子。
门外假扮之人也是一脸懵,竟毫无反应。
王守成心中顿时了然,嘴角不自禁的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诈。
哼!
还想骗老子!
门都没有。
“什么蚊子?”
秦英蹙眉问道。
已知外面之人压根就不是自己儿子的王守成这会又开始装疯卖傻起来,“打蚊子了,打蚊子了……好大一只蚊子。”
他这一喊,把翟忠他们直接就给整懵了。
明明没蚊子。
却说打蚊子,还好大一只蚊子。
卧草!
这是在把他们当猴耍呢?
凶狠的瞪了眼,秦英怒目道:“王守成,别装疯卖傻了。你再不说,就杀
了你儿子。”
“打蚊子了,好大一只蚊子……”
王守成好似没听见,继续在哪喊着打蚊子。
秦英他们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
这他娘的是唱的那一出啊。
莫不是真疯了?
连自己儿子也见死不救了?
“哼!动手!先拿他大儿子开刀,老子倒要看看这老小子能装疯卖傻到什么时候。”
秦英咬咬牙,旋即一挥手,门外就传来噗嗤一声,登时一大摊血喷进了大狱里,看着就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当然,不是真把假扮之人的脑袋给砍了。
而是泼的狗血。
然而,王守成在看到血后,竟然依旧无动于衷,好像死的不是他儿子一样。
秦英、翟忠两人不自禁对视一眼,彼此眼中满是惊诧。
“老秦,出来一下。”
蹙眉想了想,又看看毫无反应的王守成,翟忠把秦英叫了出去。
两人来到外面。
“老翟,这老小子什么情况?儿子被杀了,居然还在那呵呵大笑。”秦英眉头紧锁道。
刚刚王守成的反应,他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不仅无动于衷,还在哪笑。
翟忠蹙眉想了想,沉吟道:“老秦,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老小子识破了我们的计划?”
“这?不能吧?他,
他都没见着人,怎么就那么肯定不是他儿子呢?”
“这就不知道了。从他反应来看,八九不离十是识破了。”
“卧草。这老小子这么精明的嘛?那现在怎么办?”
翟忠皱皱眉,心里也是倍感压力巨大。
王守成如此精明,着实有些令他们束手无策。
想了想,他沉声道:“你在这看着。我去找陛下吧。”
“这会宫门都关了,你进得去?”
“那就明天一早。今晚我俩再用用刑,看看能否撬开这老小子的嘴。若还是撬不开,那就只能向陛下请罪了。”
“只能这样了。”
……
次日一早,宫门刚开,翟忠就顶着一对黑眼圈,急匆匆的来到养心殿。
看到一脸疲惫,明显熬了个通晓的翟忠,萧云眉头一皱,冷声道:“被识破了?”
昨夜,他一直等到宫门关闭,也没等来翟忠他们前来汇报进展,就已经猜到自己的计策被识破了。
翟忠惭愧的低下头,躬身道:“陛下恕罪!臣等无能,被那老小子识破了。”
虽早就预料,可亲耳听闻,萧云还是有些诧异。
挑挑眉,他面色阴沉道:“倒是朕小瞧了他!一个小小御医,竟如此难以对付!”
“陛下,再给臣等一点时间。臣
等一定想办法撬开他的嘴。”翟忠咬咬牙,拱手道。
没有办法。
现在只能用时间去耗。
就看是他王守成先顶不住酷刑,还是他们先倒下。
就跟他打一场持久战。
萧云没说话。
他眉头紧锁,沉思良久,才摆手道:“此法不妥!敬祖他们不可能一直封城,许进不许出,如此恐生民变。”
“而他明显是在有意拖延时间,也许就是在给他背后之人争取时间。他已经不怕死了,现在他只想自己的家人无事。”
翟忠拱拱手,恭维道:“陛下圣明!臣等也是这样想的。可这老小子死不开口,我们又不能真把他弄死了。”
呵。
萧云抿嘴轻蔑一笑,“用刑,不一定非要打得皮开肉绽才叫用刑!有时,软的比硬的好使!”
“这样,让羽林军十二个时辰,每日每夜的轮班盯着他,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但就是不让他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