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战,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
面对突如其来的江东军,刘磐仓促组织兵马抵抗,同时让攻城兵马后撤。
在损伤了千余士兵之后,终于收拢完士兵向着西边撤退。
然则一到西边,却遭遇到了江东水军沿岸抛射,不得已只得逃窜进入林中,又被拖慢速度。
一场大战,加上临时后撤,导致的伤亡,足足有三千人之多。
其余失踪逃走不计其数,钱粮辎重几乎全部损失。
而江东军这边则是见好就收,并未深追。
及至夜间,周瑜抵达了柴桑城内,方才在县府内招齐众人议事。
只见厅内将领分别是黄盖、孙贲、孙河、蒋钦、凌操等将。
众人经历了这段时间的压力,陡然得到了一场胜利,面上皆是欣喜不已,纷纷举杯推盏对周瑜赞道:
“此番亏得将军谋划,我军方能大胜敌军,此杯为将军贺!”
“是啊,若无将军援军,我军的豫章便危险了!”
“再下敬将军一杯!”
众人说着,就连孙河也没了白天的怨气,面上喜气洋洋。
面对众人恭贺,周瑜自然微笑着一一应之。
及至众人都敬了一圈之后,方才放下杯盏叹道:
“诸位如此,让瑜心中甚愧啊!”
“我军本来应该是处于优势的,若及时前来,断不该让刘表军如此猖狂。”
“惜哉来晚了一步,我军损失近半,方才会导致这等状况。”
说着,他端着杯看向了凌操道:
“听闻将军之子凌统,之前就任在孙香将军麾下?”
“此番不知道可否逃回啊?”
本来按照凌操这种家庭,凌统按理来说是在凌操麾下统领。
然则凌操年轻时候便是任侠,凌统年纪轻轻也是义气非常,非要投入军中。
这就导致了父子两个一人在一边,平日里不得相见。
此时周瑜说起,凌操顿时面色黯然道:
“多谢将军相询,可现在犬子还未有消息。”
“不过终究是为公捐躯,也自当如此!”
说到这里,他一咬牙,硬着头皮灌了一口酒入口。
面上说得一心为公,实则终究是自己的亲儿子,怎么可能不心疼啊。
周瑜见得凌操此状,不由眉头一皱道:
“不想此战竟然如此惨烈,孙香将军一部竟然没有归来之人?”
言语说着,他目光看向了孙贲等人。
众人见状,脸色喜色一滞,纷纷放下了杯盏,明眼人都知道,周瑜这是准备问责了。
唯有蒋钦事不关己,自顾自的在一旁饮酒。
沉默了片刻,孙河这才皱眉道:
“按理来说,是有一支兵马撤退到湖口的。”
“之前也派人来报过,但因为在下心忧太史慈将军退路,让其坚守湖口,并未让其撤退。”
“既然将军询问,可以唤其前来。”
“哦?这支兵马是何人统领,可有凌将军子嗣消息?”
周瑜闻之急忙问话。
凌操眼神中也多了一丝希冀。
可孙河听了却
是微微摇头道:
“其人名为黄贡,乃是孙将军副将,至于凌公子似乎未在其中啊!”
此话一出,凌操再度面色一黯。
周瑜犹豫了一会儿,挥手道:
“即使如此,唤那黄贡前来详询!”
“凌将军也不必忧心!”
“凌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应该无事。”
凌操听得安慰,只得悻悻应诺,实则已是心如刀搅。
周瑜见凌操如此,正想转移话题商议军事,便听有人来报道:
“报,诸位将军,城外有一人孤身而来,说是我军将领,请求入城!”
“属下等不敢私自做主,还请将军定夺。”
听到这话,众人皆是一愣。
既然是他们军中将领,又怎会孤身一人前来?
周瑜忙问道:
“来人可通报了姓名?”
那士卒忙道:
“回将军,来人自称凌统,乃是孙香将军麾下牙将?”
“你说什么?城外吾儿凌统?”
众人还未反应,凌操就猛然站起身来欣喜道:
“莫非是吾儿失散归来?”
说罢就给周瑜请示道:
“末将请求前去一认!”
周瑜见状,面露欣喜之色道:
“既是将军麟儿,自当前去一见,诸位一同前去如何?”
他自是一起身来,带着众人前往城门所在。
一到城门口,就见凌统已经被城楼上守兵用吊篮吊上了城来,正在被士兵们看守着。
凌操一登城上,隔着黑夜看对方身形极似凌统,霎时大喜道:
“前方莫非是公绩?”
凌统闻得声音,身子一震,欣喜若狂道:
“父亲?”
一声惊呼,已然奔上前来,接着火光一看,就是凌统本人。
不过此时的凌统浑身破破烂烂,披头散发,肩膀上还有伤痕,有如一个乞丐一般。
凌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