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童子回报之后,众人行至了草庐之内。
因要护卫刘备周全,故而赵云索性让人在外等候,自己则是带着几人分布院内。
独有刘备、徐庶、纪晟三人进入了屋中。
只见屋内并无案桌,只有一张枯黄老竹编织的一张精致小方桌,四边均放着蒲团。
徐庶来到了其间,便想是来到了自己家一般,指着方桌笑道:
“使君莫要觉得简陋,此处乃是吾等好友平日饮酒行乐之地,并无案桌。”
“可留下主位,依次坐下,静候孔明前来!”
刘备见屋中陈设简单,方才隐隐听到琴声作响,心中已然再度拔高了对诸葛亮的想象,见到这种高人心中自是忐忑的。
不过他一看到身旁纪晟,又是心中一安。
便是诸葛亮有经世之才,自己身边却也有纪晟这等能人,即便请不得来,亦是缘分不到。
想了一会儿,心中反而坦然起来,只是笑道:
“先生此地清幽,怎有简陋之理,正是一处情景所在。”
“正巧近日劳累,也借今日此处,一解心中疲惫。”
说着,他自顾自的坐到了南位,纪晟与徐庶一左一右,正好留下了一个主位给诸葛亮。
纪晟坐下之后,止不住的打量着屋内城内,心中
不由暗自点头。
看来诸葛亮家中还是有不少底蕴的。
就光是在这山间修建此屋,那就不是普通农民可比。
想来躬耕于南阳是假,借此处结交荆州士人才是真!
但一想到要见千古名相诸葛亮了,他心中还是情不自禁有些激动的,当即也按着心神静静等候。
众人就如此等了半响时间,茶都喝了几盏,却不见诸葛亮踪影。
徐庶见此,心中有些急了,趁着小童添水之时,一把抓住问道:
“孔明这是作甚,怎的还不见客?”
那小童不敢隐瞒,只说孔明正在沐浴更衣,稍后就来。
刘备见状,忙拉住徐庶的手笑道:
“元直何必焦急,吾等冒昧而来,先生不责怪已是幸事,何必催促。”
言罢又对童子温声一笑,宽慰了几句。
童子一听,对刘备这个宽厚长者模样之人不由心身好感,辞了一句,便再入内堂。
如此,众人继续等待,又过了半响,还是不见诸葛亮身影。
纪晟见此,知道诸葛亮这是没了三顾的试探,存心拖时间看看刘备的耐心。
徐庶作为引荐者,则是越发焦急,坐立不安。
刘备想是也明白了诸葛亮的意思,也不多言,面上不露声色,眼观鼻鼻观心,便如入
定的老僧一般。
终于,足足过了两个时辰,徐庶有些坐不住了,起身道:
“主公在此等待,待庶去看看孔明这是在做什么!”
刘备一见,再度拉着徐庶道:
“元直不可无理,此乃客随主便,岂有催促主人之礼?”
纪晟坐了许久,只觉腰酸腿痛,见得此状,便趁势一笑道:
“正如主公之言,这是人家待客之道,我等自当遵从,岂有前去催促怠慢之理!”
“呵呵呵呵好一张利嘴啊!”
纪晟话音刚落,便听堂后响起了一阵爽朗的笑声道:
“久闻纪旭升辩才无双,亮不过洗漱了一会儿,倒是怠慢诸位了!”
此声之中,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士子推帘而入。
其身高八尺,面若冠玉,头带纶巾,手持羽扇,飘飘然有神仙之概。
见得此人,纪晟不由心中暗叹,诸葛亮这一张国字脸,还真有后世国强老师初见的风范!
不过可惜的是,面上无须,显得白嫩了不少。
刘备见来人又是一青年才俊,当即下拜道:
“汉室末胄、涿郡愚夫,久闻先生大名,如雷贯耳,特来求见。”
孔明见状,急忙来到刘备身前搀扶到:
“南阳野人,疏懒性成,屡蒙将军枉临,不
胜愧赧。”
二人一番礼毕之后,诸葛亮这才入座主位,亲自为众人奉茶,一边倒茶一边笑道:
“再下久与元直友善,今听元直前来,方才准备迎客,却不想又有将军亲至,只得再度梳洗了一番,还望诸位见谅。”
刘备闻之,双手抱拳道:
“冒昧来访,正当请先生休要见怪!”
再度一阵礼节之后,他也不再掩饰,双手一伸道:
“备汉朝苗裔,滥叨名爵,伏睹朝廷陵替,纲纪崩摧,群雄乱国,恶党欺君,备心胆俱裂。”
“虽有匡济之诚,实乏经纶之策。”
“今仰望先生仁慈忠义,慨然展吕望之大才,施子房之鸿略,天下幸甚!社稷幸甚!”
一番拗口言论说出,正式对诸葛亮抛出了橄榄枝。
而诸葛亮一听此话,便是将茶碗一放,坐倒回去,轻摇羽扇,摇头笑道:
“闻将军之言,足见将军忧民忧国之心,但恨亮年幼才疏,恐有误下问啊!”
“再者将军今得元直辅佐,又有纪先生在侧,即有匡济之诚,又有经纶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