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宋长吉轻轻一笑,拍马屁道:“一切全都靠公公照拂,长吉一定全力以赴!”
“嗯,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如果以后碰到了什么难题,随时可以跟我说。无论如何,都得把这件事办好!说句到家的话,咱俩现在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只要差事没出问题,那就万事大吉!可要是办砸了这个差事,哼哼,到时候我自身难保,就也管不了船翻还是不翻了!”
王海担心宋长吉对这个差事的重视程度不够,便又专门提点了一句!
“公公放心,长吉晓得!”
宋长吉做了个揖,继续说道:“既然公公说甭管遇到什么难题都可以说,那长吉可就直言不讳了!”
“但说无妨!”
“是纺车的问题!虽说可以赶制纺车,但是现在距离年底只有七八个月的时间了,先赶制纺车,然后再织布,时间非常紧张!”
“那你说怎么办?”
“我听说林旭那儿有一种新式纺车,一架纺车足有十六个纱锭!如果能使用这种新式纺车织布的话,那么一架纺车基本上就相当于十六架纺车!这样一来,织布的效率可就大大的提高了!”
“什么?!一
架纺车有十六个纱锭?!真的假的?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
王海十分惊讶!
因为在他的印象中,一架纺车只有一个纱锭,什么时候冒出来了有十六个纱锭的纺车?
“这是一个朋友告诉我的,他亲眼见过,绝对不会有假!”
宋长吉十分笃定的说道:“如果我们能用这种纺车织布,那么如期完成订单的希望,可就要大大增加了啊!”
“嗯,如果真有这样的纺车,确实能大大的提高织布效率!”
王海点了点头,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向林旭索要这种纺车?”
“本来,我是不想麻烦公公的,但是……不瞒公公,其实我之前已经跟林旭谈过此事了,准备花重金购买,但是这小子十分倨傲,一口就回绝了!”
“呵呵,人家一口回绝倒也正常!如果真有十六个纱锭的纺车,那就是无价之宝呀!这岂是能用银子衡量的?”
“公公说得是,呵呵……”
宋长吉尴尬的笑了笑,随即又解释道:“既然他不卖,其实我原本也不再打纺车的主意了。今天之所以提出这件事,我也是为了办好皇差……”
“嗯,我明白。”
王海点了
点头:“这件事你暂时不用管了,我跟林旭谈谈。”
“谢谢公公!”
宋长吉大喜,连忙拱手致意!
王海拿起紫砂壶,把里面的奶水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来,背负双手,走到窗前,看着夜幕下的花花草草,笑容玩味的说道:“如果不出意外,周昌民这会儿肯定也已经接到朝廷的急递了!今天晚上,恐怕他要睡不着了!”
……
王海的所料一点儿也没错,在林旭从周府离开之后,管家周奎立刻就把一份刚刚收到的八百里急递送到了周昌民手上。
在检查了一下火漆和印章,确认了没有问题之后,周昌民打开盒子,拿出了急递。
看到上面的内容之后,立马大惊失色,脸色苍白,身体一晃,差点儿没摔倒!
幸亏周奎眼疾手快,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周昌民,担忧的问道:“老爷,出什么大事了吗?”
周奎不但是家里的大管家,还是周昌民的第一心腹,他跟周奎没什么不能说的。
“你自己看看吧!”
周昌民把急递直接递给了周奎。
周奎连忙接过来急递,快速浏览了一遍,同样大惊失色!
“本以为朝廷暂停改稻为桑的政策了
,没想到竟然又重启了!而且,还要求咱们江苏做试点!春节之前,织成一百万匹丝绸,交付南洋商人!这得需要多少生丝啊!”
“咱们江苏本来耕地就少,就算是把三成田地都改稻为桑,都未必能筹够所需生丝!再者,老百姓已经把稻苗种下去了,而且去年冬天刚刚遭了灾,在这个时候让老百姓毁稻种桑,势必要面临天大的阻力!”
“一旦不测,恐怕……恐怕会激起民变啊!”
周昌民坐在椅子上,脸色铁青!
周奎所说的这些问题,他又何尝不知?!
沉默了片刻之后,他长叹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朝廷已经下了旨意,从旨,政策万难推行!不从旨,我的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刚才,他还为了有可能进京履新之事而兴奋,而此刻,他突然又变得心如死灰!
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除了他自己之外,无人可以感同身受!
周奎也很为主人而焦虑,想了想,说道:“老爷,我看这件事也未必就是死局!”
“你怎么想的?说说看!”
周昌民知道,自己的这个管家虽然没有功名,却是个十分精明之人,而且他对朝局也很清楚
,便想听听他的看法!
“敢问老爷,您这次入京,听到跟这件事相关的消息了吗?”
“朝廷对于改稻为桑之事虽有议论,但是密旨中所说的事情,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