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上和朝廷,是怎么对待我们的?”
“我们辽东的十几万将士,已经三年没有换棉衣了,以前的那些棉衣,根本就不能御寒了,兄弟们只能在衣服里面塞满各种各样的东西以御寒!”
“每年冬天,都有不少兄弟冻死冻伤!”
“朝廷不是没有银子,而是把银子都拿去给皇上修道馆了,都被各级官员中饱私囊了!”
“郭总督心疼儿郎们啊,一遍一遍的给皇上写折子,希望皇上能批一笔银子下来,给兄弟们置换新棉衣!”
“盼星星盼月亮,我们终于盼来了新棉衣!”
“可是,我们最终盼来的是什么棉衣?”
“面料都已经快烂了,里面填充的棉花也已经发霉了,而且棉花只有很少一点儿,剩下的全都是稻草!”
“恰逢遇到了暴雪天,一个夜里就冻死冻伤了我们上千个兄弟!”
“我们总督要为冻死冻伤的兄弟们讨个公道,连夜骑马进京!”
“结果,却被那个一心修道的皇上关进了昭狱之中,然后又莫名其妙的死在了里面!”
“朝廷说我们总督是自杀的,但是我不信!我们总督绝对不会自杀!肯定是被那些宵
小之辈给害死了!”
“皇上根本就不体恤我们,更不信任我们!他只是一心修道,根本就不把我们的死活放在心上!”
“现在听说我们哗变了,才想到安抚,还想让我们继续卖命,夺回锦州?”
“哈哈……林侯爷,在下仰慕你的威名,所以对你以礼相待!如果换成别的人来,哼哼,我们已经把他给绑了!”
“不过,安抚辽东将士之事,侯爷休要再提!现在就请侯爷回京吧!”
这些话压在郭黑虎心中已经很久了,此刻当着林旭的面,他仿佛找到了发泄口一般,一股脑的全都倾泻了出来!
“郭总兵,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甚至可以说是感同身受!但是,我想请问郭将军,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呢?投降建奴?还是造反大宁?”
林旭一针见血的问道。
郭黑虎沉默了!
因为在哗变之后,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投降建奴?
那是不可能的!
造反大宁?
其实,在得知郭平涛死讯的时候,他心中确实冒出过这种想法,恨不得起兵反了,杀进京城,砍了那个只知道修道的昏君,还有那些嘴上都是仁义道德,肚子
里却全是男盗女娼的大员勋贵,为郭平涛报仇!
他是一个纯粹的武夫出身,没读过多少圣贤书,和郭阳一样,以前他也是郭平涛的一个家丁,后来得到郭平涛的伤势,让他去军中历练,凭借着军功,一步一步做到了总兵之位!
他骨子里对皇权没有那么敬畏!
要说忠心,他也只是忠于郭平涛一人,而不是忠于那个一心痴迷于修道的皇上!
只不过,他麾下的辽东将士虽然战斗力很强,但是粮草辎重却严重不足,他没有信心能够推翻大宁王朝,不敢贸然拿麾下将士们的身家性命去冒险!
因此,他便陷入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之中,无法回答林旭的这个问题。
“郭将军,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林旭示意了一下,陈庆余立刻捧着一个木头盒子走上前来。
“打开!”
随着林旭一声令下,陈庆余打开了盒子,里面赫然出现了一颗头发蓬乱的人头!
为了防止腐烂,还用石灰进行了处理。
“这……这是……”
郭黑虎看着盒子里的人头,十分惊诧!
“这是荣国公的头颅!辽东将士的这一批棉衣,就是荣国公做的!他把朝廷拨
付的银子全都装进了自家腰包,然后找人弄了一批积压的棉服发往辽东,这才导致辽东的将士们冻死冻伤!”
“没错!这真的是荣国公那老贼!”
经过林旭的解释,郭黑虎也认了出来!
随即,他直接把荣国公的头颅从盒子中拿了出来,举在半空中怒骂道:“你这个老贼,害死了我们那么多兄弟!把你一刀砍头,实在是便宜你了!如果你落在我的手里,必把你一刀一刀割了,以祭奠那些兄弟们的在天之灵!”
“除了这老贼的头颅之外,我还来到了一百万两银子,这些银子,全部用来发放拖欠辽东将士们的军饷!”
林旭继续说道。
“之前我们要了那么多次军饷,朝廷都说没有银子,现在我们一哗变,朝廷立马就有银子了,而且还一下子就拿出来了一百万两,嘿嘿……”
郭黑虎冷笑不已,语气中满是讥讽的味道。
“这些银子基本上都是抄这个老贼的家所得。”
林旭说道。
“是吗?抄家能抄出来一百万两?看来这个老贼真是没少贪钱啊!既然家里都这么有钱了,还贪污给我们做棉衣的钱!我呸!”
郭黑虎一口唾沫
吐在了荣国公的头颅上!
然后,他还是语气很生硬的说道:“林侯爷,你带来了这个老贼的头颅,还带来了军饷!我很感谢!但是,我们总督冤死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