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西寻一声令下,满飞捷的妻儿很快便被高毅麾下的水军推了出来。
由于那妇人不断的挣扎,她竟抱着孩子狠狠的摔倒了地上。
孩子被摔得嚎啕大哭,“哇——”
满飞捷的心中一痛,若是平日,他定然会将儿子抱在怀中好好安抚,可现在,他受制于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如此悲伤。
而燕西寻一步一步靠近儿子和妻子的画面,更是让他的心狠狠的悬了起来。
这该死的阉狗,他要对自己的妻、儿做什么?!
满飞捷早就听说过这宫中的阉人都是没有感情的,他们的心和毒蛇一般冰冷、歹毒。
他可就这么一个儿子,绝不能有事……
终于,在燕西寻距离那妇、儿仅剩一步之遥之际,满飞捷的心理防线被彻底的击破了!
他拳握如铁,咬牙切齿的道,“别动我的家人,我什么都说……”
燕西寻的脚步一顿,回眸望向了他,“早这样不就好了吗?说吧,本公公洗耳恭听!”
满飞捷深吸了口气,沉痛无比的道,“是扶桑和高丽两国的国君要我如此做的,还说,只要我能成功的从九千岁手中抢掠过他两朝的赎金,就每朝都分一半的钱给我……”
“我也是被巨额的钱财迷惑了双眼,求九千岁饶了我麾下的弟兄,还有,这些无辜的家眷!”
说着,他竟是再不顾颜面的向着燕西寻跪了下来,“至于所有的罪名,我满飞捷愿意一人承担!九千岁要杀要剐,我都绝无怨
言!”
燕西寻早就知道这些都是扶桑大帝和高丽国君安排的,他之所以非要满飞捷亲口承认,也是为了将扶桑、高丽的阴谋彻底揭露于天下人面前!
让天下人对他所为,都说不出半点不是来!
至于满飞捷,其不惜对自己卑躬屈膝,却只是为了换麾下活命,燕西寻不禁感叹,这倒是个汉子!
可惜,海匪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根本就没有原则,这些人,是不值得同情的!
不然,他还真想将这满飞捷收为己用。
他长身玉立,睥睨着满飞捷,道,“尔等在万仞峡为非作歹多年,打杀无数各国子民,抢掠无数财物,竟还有脸求我饶命?这不可能!”
“人,总要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你们不死,昔日里死在你们手上的那些亡魂,岂能瞑目?”
“不过,罪不及家眷,你们的妻儿老少,倒是可以饶恕!”
此话一出,满飞捷满脸的痛苦之色,倒并非是因为自己必死,而是因为麾下的这些弟兄也要随他赴死。
如此,他们的亲眷再无人照料,又能在这万仞峡之上,存活几日?
呜呼哀哉啊!
这一刻,满飞捷十分的后悔自己率领弟兄们,做了海匪的行当。
众多海匪也皆面色凝重。
燕西寻看他们都没有发声,便准备给此事画上一个句号,“既然诸位都没有异议,那就这么决定了!”
“高毅,你速速将两千海匪斩立决!”
他的话声刚落,高毅及其一众麾下,便要将
这些海匪拖到远处行刑。
然而,就在此时,那些妇孺老幼不顾刀剑无影,直接冲了出来,跪在了地上,用力的磕起了头。
“九千岁饶命啊!大当家带领我等在此洗劫过往船只,并非是如九千岁所想,和外界传言那般……”
“大当家从来就没有杀过一个途经此处的平民,也未强取豪夺过他们的财物,那些东西,都是他们情愿给我们的……”
“就算偶有打杀,那也都是各国的官船,大当家是为了劫富济贫……”
“一派胡言!”燕西寻还未表态,萧拓便怒斥了一声,“你们以为九千岁傻吗?如此说辞,就算是三岁孩童都不会信!”
“我们说的都是真的……”满飞捷的妻子泪流满面,声音哽咽,“九千岁若是不信的话,大可以打开装着我们财物的那些箱子查看,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燕西寻对一名士兵使了个眼色。
那士兵登时会意,与几人同往,打开了从海匪窝中劫掠来的箱子。
在看到里边所放之物时,他们俱都惊呆了,“九千岁,这……”
燕西寻也看向了箱子内,这里边竟然全部都是耐放的粮食,还有各种粮食作物的种子!
这些海匪不劫掠财物,却囤积种子……
他们莫非是脑子有问题?
燕西寻有片刻的不解。
但,旋即,满飞捷的妻子所言,让他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满飞捷等人曾是大商边境的子民,他们之所以会来到此处,是因为大商
之边境屡次受扰,朝廷却一直都无所作为,这害得他们每每辛苦耕耘的粮食、所赚的财物,都会被侵扰者洗劫一空。
多少子民曾因为金钱、粮食被蛮夷之邦的人抢掠,而饿死、冻死在寒冬中。
后来,满飞捷整个村落的人都厌倦了这样日复一日付出、却无所收获的生活,于是,他身为村子中最为强健、且威望最高的人,就带领村子里的人,来到了万仞峡。
此处,虽然有重峦叠嶂,但土地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