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柳元生微微颔首，闭上了眼睛，不再多言。

柳乘风也靠坐在大牢的墙壁之上，抬眼望着暗无天日的屋顶，神色无比复杂，有后悔，有自责，但也有一丝淡淡庆幸。

“儿啊……”

半晌之后，柳乘风幽幽地低声道：“是父亲错了，连累得你这般年纪轻轻，就要随我一起下阴曹地府，父亲……对不住你。”

柳元生轻轻摇了摇头。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更何况，想要我死的也不是您，所以爹您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柳元生的眼睛透过房顶角落那一处狭窄的天窗，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飞鸟，眼中不由得流露出了一抹羡慕之色。

“只是如果还有下辈子，我们还能做父子的话，爹，我真希望咱们都能当个普通人，再也不要进京当官了……”

柳乘风一怔，看着自己那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的儿子，刚刚才止住的眼泪，再次霍然夺眶崩溃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