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冒出的青烟,散开的速度有所减缓。
董纭冲老天大声祷告:“老天爷,求求您,让我哥仨灭了最后一只乌鸦,回到董家庄,定给你老人家烧高香!”
董纭的祷告并未起作用,风力依然在减小。
再看看那只乌鸦,虽然距离较远,由于药力强劲,估计多多少少吸进一部分蒙汗药,翅膀扇动的力度比方才小了许多。
董纭没有争取董绥的意见,吩咐道:“旺财,把棉袄脱了,一手一件,跟着我,往前跑。”
眼看大功告成,宝贝即将到手,旺财异常激动,迅速脱下棉袄,顾不上穿鞋,一手举道袍,一手举棉袄,用力抡着,跟着董纭向乌鸦奔去。
关键时刻,风嘎然而止,乌鸦或许嗅不到旺财身上的气味,就像是失去了方向感,在空中转了个圈后,不是奔东南方向飞,而是朝东北方向荆棘岗飞去。
董绥大喊一声:“不好,这只乌鸦要逃,要去搬救兵!”
空气中没了风,艾草棒散发出的青烟只能往上飘,董纭往东跑,青烟反而落在他身后,幸亏董绥反应快,大喊道:“纭哥,快停下,烟在你身后!”
担心自己和旺财吸进蒙汗药,董绥说话的同时,拉起旺财跑到董纭的东侧。
再看那只乌鸦,飞的很慢,翅膀扇动的力度刚好维持其掉不下来。乌鸦虽然飞不动,却发出刺耳的呱呱声。
董绥说:“乌鸦快不行了,它是在呼唤同伴!”
旺财明白乌鸦一旦唤来荆棘岗的同伴,会引来更大的麻烦,但是此刻在旺财的心里,布袋中的宝贝比麻烦还重要。
旺财将道袍扔在一边,边穿棉袄边央求道:“纭哥,快想想办法!”
董纭说:“你俩离我远点,小心被蒙汗药蒙倒!剩下的这半截艾草棒,我想绑上根棍,试试能不能砸中乌鸦。”
方才董纭打开布袋时,董绥瞄了一眼,唯一叫上名字的就是那一把十多支窜天猴。
董绥穿越前,小时候与小伙伴们拿窜天猴攻击过树上的鸟窝以及屋檐下的马蜂窝。
董绥说:“纭哥,你把艾草放到火堆的北边,我们试试用窜天猴能否把乌鸦打下来!”
“窜天猴?你说什么?哪来的猴子?”董纭不解地问。
董绥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心说,“在南宋,窜天猴叫流星。”
董绥赶忙改口:“纭哥,我去拿流星!”
董纭瞬间明白董绥的想法,恍然道:“怎么忘了布袋里的流星?”
董纭将艾草棒高高举过头顶,以免散发出的青烟被吸入鼻中。随后将艾草棒放在火堆的北边。
董纭原本打算将艾草棒扔到火堆里,转念一想,剩下的半截艾草棒依旧在冒烟,万一大批乌鸦飞来,兴许能派上用场。
正是董纭的这个决定,救了旺财一条命。
董绥手拿流星向东追赶乌鸦,董纭和旺财各自从火堆中抽了一根冒着火星的木棍,紧紧跟在董绥的后面。
走到厨房东山墙的位置,董绥抽出一支流星,呈倾斜状朝着空中的乌鸦,吩咐道:“点上!”
旺财纳闷,“绥哥,谁家的流星歪着?不是直直的冲天吗?这样容易窜到柴草垛或屋里,小心失火!”
董绥郑重道:“你说的是放着玩,我们现在是打乌鸦!”
旺财一愣,赞叹道:“绥哥,你行啊!没想到,砸伤后脑筋变活泛了!”
流星冒着火星直奔乌鸦而去,第一支从乌鸦的上面飞过,第二支从乌鸦下面飞过。
点了两支,就算是预演,第三支,董绥调整角度,这次不偏不倚打在乌鸦的后尾上,乌鸦一侧棱,差点掉下来。同时发出更大、更怪异、充满魔性的叫声。
乌鸦已经没有力气向前飞行,只能勉强煽动翅膀,在半空中停留。
董绥胆子越来越大,防止乌鸦的叫声引来大批的乌鸦,董绥干脆又跑近一些,几乎是在乌鸦的正下方。
连续点了两支,支支命中。董绥从路边草丛中拽下几根枯草捋成一根绳,将四支流星绑在一起,又将四支流星的引线拧在一起,“这次一定把它打下来!”
董纭说:“这种玩法新鲜,没想到这些流星立下两次功劳。在临安,用来报信,在玉泉观把乌鸦打下来。”
董绥调整好角度,吩咐道:“点!”
只见流星冒着火星直奔乌鸦的腹部而去,流星与乌鸦碰撞发出砰的一声,乌鸦扑扑棱棱跌落地上。
避免直接接触乌鸦,董绥捡起路旁半块砖头,照着乌鸦砸去,见乌鸦不再动弹,夺过董纭和旺财手中的木棍,夹起乌鸦的同时,大声喊道:“你俩先跑,小心浊气!”
董纭边跑边纳闷,“以前怎么没看出来,绥弟干事如此细心周到?莫非真像旺财说的,受伤痊愈后脑壳灵光了?十二只乌鸦全部拿下,三人毫发无损,可谓奇迹。”
董绥将乌鸦扔入火堆中,火势减弱,董绥用铁锨将散落在周围的烧柴重新堆到中间,做完这些,终于松了一口气。
此时厨房那边传来高栋的声音,“无尘小道长,饭做好了,开始------”。
高栋突然停顿一下,惊呼道:“快看,东北方向黑压压一片,是什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