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也免不了挂落。 “下去吧,朕乏了。”虞王挥挥手。 夏寰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弯着腰小步退出了阴森的宫殿,只留下还在观赏秋菊的虞王。 虞王的眼睛再次眯起,注视着绽放的菊花,无悲无喜。 “国师,你觉得他嘴里几分真话。”虞王微微后退靠在椅子上。 “恕微臣不能多言。”手持拂尘的紫衣老道从一旁的帷幕中走出,正是和姜娴婌攀谈之人。 “是朕冒昧了,坐吧,国师,在朕面前还客气什么。”虞王枯瘦的脸上露出一個笑容。 “陛下,一定要如此吗?”老道露出不忍的表情。 “朕可不想去阴司受审,光是跪在孽镜台前朕就接受不了。”虞王盯着灿烂的秋菊说。 “无非早晚的事情,陛下,越是一意孤行,罪责越大。”老道规劝说,表情充满可惜。 “十年前你就没有劝动朕,现在劝也来不及了,几百年几千年的地狱折磨,朕可受不了。”虞王触碰着菊花,没有听动老道的规劝。 “或许老道就不该给陛下阐述阴司之事。”老道苦笑,带着后悔的心情。 “也害伱丧失了最后的仙缘,是朕的过错。”虞王神情暗淡。 “是老道一意孤行的结果。”老道揽下责任,看着枯瘦的虞王,说不出责备的话语。 “不用说了,朕明白,大虞已经气数已尽,虽有天力呜呼奈何,天命昭昭,难以违逆。”虞王看着秋菊,发出无奈的悲叹。 “也是朕不听人言,浪费韶华,现在也只能出此下策了。”虞王后悔说。 “确实是下策,人转妖易,妖转人难,人道昌盛,出天子,妖道暗弱,避行人道,且草木精怪比之禽兽成仙难,难如登天。”老道看着虞王,像是看一心想要进入沼泽的孩子,却又隔着一堵玻璃墙,难以劝阻。 “国师曾说大罪转生草木精怪,受动物啃食之苦,朕去地府也一样是如此,现在不过少些阴司的刑罚。”虞王触碰着菊花说,枯木的手指和生机盎然的菊花形成鲜明的对比。 “是如此,算了,老道也不多言,陛下心中已有计较。”老道见劝不动虞王,也不多言。 “国师来见朕,是有什么事吗?”虞王抬头看向老道。 “受人之托,请陛下出兵配合成国驱逐幽国军队。”老道没有兜圈子,直接了当说。 “成国的人吗?”虞王摇摇头半是笃定说。 老道没有回答。 “你知道万寿宴对朕的重要性,现在正是关键时期,朕需要禁军维持秩序。”虞王没有明说,拒绝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可是万寿宴都举办不成,尹都就被攻破了,陛下可能来不及化妖就已经去了阴司,这一切布置又有何意义。”老道直指虞王最关心的万寿宴说。 “成叠关的守军再无能,十五天也能坚守,没有了禁军,朕可压不住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们。”虞王根本不考虑这个国亡不亡,他只想举办万寿宴。 “十五天?听不到支援的消息恐怕也就五天,守城的兵将就要投降了。”老道直言说。 “那朕就在尹都再坚持十天,成叠关到尹都行军都要一月。”虞王坚持说,什么都要为他的万寿宴让路。 “人心如河沙,聚之成型,溃之成泥,此事若成,还能再续大虞几年国祚,若成叠关告破,尹都军士还是否会听从陛下的调令,陛下自我思虑,老道告退。”老道士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国师,朕答应出禁军。”看老道要离去,虞王还是下定了决心,老道说的很有道理,成叠关一旦告破,敌军长驱直入关内平原,尹都禁军还听不听调令就不好说了。 “不过要请国师帮忙筹备万寿宴,护朕左右。”他恳请说。 “好!”老道答应了,没有回头,依旧在离去。 “国师!”虞王叫住老道。 老道士停了下来,站在原地。 “宫纪举荐这个孝廉,国师可去查看,如果真如他所说,国师可帮朕护持一二,正我大虞风气。”虞王斟酌着用词,用请求的语气对老道说。 “多谢陛下,老道明白。”老道明白虞王的意思,若真是品德高尚的人,自己施恩予善,对方做的除非天怒人怨,否则不会亏损个人的仙缘富缘,如果还有才能,做得出一番事业,就能沾对方的光,获得一些仙缘福缘。 虞王这么说,就是有意把他和这个孝廉扯上关系,好增加他个人的仙缘。 可是呀,现在除非虞国不灭亡,不然再多的个人仙缘都不够用,不过他也懒得说出来,毕竟是虞王的关心。 慢慢走出宫殿,老道化为一缕青烟。 “国师,抱歉。”只留下枯槁一样的皇帝,望着如太阳一般圆润闪耀的菊花,发出呐呐自语的歉意,能答应国师出兵,到底几分歉意在内,他不知道。 出了宫门才感觉后背打湿了的夏寰,坐在马车里不停的擦拭着冷汗,伴君如伴虎,特别是虞王这头病虎,心思敏感,一个不小心就是人头落地。 回忆着和皇帝的对话,越发不安,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握,他是真担心庄询有什么问题,虽然是他最后决定的,但他也是真不熟悉庄询,要是被虞王关注庄询的德行匹配不上现在的身份,那对他和宫纪,就是真是一件恐怖的事了。 “去尹都府尹宫大人家。”想了想,他对马夫说,他要详细问问宫纪,庄询这个孝廉水分多大。 通告了自己的身份,在家仆的指引下,他在书房见到了宫纪。 “夏大人,大驾光临,下官蓬荜生辉,不过您不去筹备万寿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