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抽身便走,要趁此机会杀缇婴。
身后法术袭来。
黎步本当回事,那术法却强力且杀意重重。他得反身应对,却是一道金枷锁向他。
狂风大作,风帽丢草间,江雪禾盘坐地,手上结印,一滴血从他心口颤巍巍拔出,沿着二人之间的金枷虚线,向黎步额心印来。
那是心头血。
黎步对咒术略知一二:这是心头血布阵,要给他下咒,称为“春秋心咒”。
江雪禾向天上皲裂的阵罩看一眼。
时间来及。
黎步很厉害,缇婴赶来前,他来及杀掉,只能换种方式约束黎步。
耗费过大灵力,剥去一滴心头血……
江雪禾施法间,面上血色一点点散去,他脖颈、手间咒法捆缚,周遭流疯狂流动,鬼魂咒杀之力,让此处天色都始阴冷起来。
黎步惨叫,乎可看到江雪禾身后那些鬼魂快要青天白日里现身。
黎步大恨,掉出眼泪:“你真的怕引出玉京门的长老来杀你吗?若是知道你是断生道的孽贼,你活过今日。
“你还给我下这种咒……修士的心头血,这么值钱吗?”
可无他怎么骂,那滴血,确确实实钻入黎步的眉心。
笼罩二人的阵法“轰”一声彻底破。
江雪禾清而哑的声音,黎步耳中啻于恶咒:
“吾奉威天,江河日月山海星辰吾掌中。吾使明即明,暗即暗。三十三天吾法之下,吾使心血,敕尔听令……
“从此时起,得追杀缇婴。若违令,五体宁,天雷轰至,诛杀尔命!”
黎步被剧痛弄得晕过去前,血泪模糊的视野看到江雪禾清润苍白的面容,唇角渗下的朱血。
那朱血,那滴渗入黎步额心的心头血一样,灼得黎步发抖抽痛,钻心灭魂。
……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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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暗,缇婴和陈大竹林小径间行走,寻找江雪禾。
他们这条路上找很久都没找到。
缇婴紧咬着朱唇,眸子一点点阴沉。她已半晌没吭,这股低压,让陈大惶然。
陈大低头反省:“我为刚到玉京门,师兄也会走多远。何况他出门,肯定、肯定……”
他偷偷看缇婴:肯定是找你啊。
谁知道……
陈大紧张害怕:“都怪我太弱,我敢出门跟着师兄……”
缇婴叫嚷:“闭嘴闭嘴!烦死!我要听师兄的声音,你要打扰我!”
她这么凶,一个眼都懒得给陈大,可陈大预想中的缇婴暴怒之下的一掌拍死他,并没有发生。
陈大困惑。
他追着缇婴,偷看她苍白而紧绷的侧脸:她确实很生,确实快把她自己给晕啊。
缇婴忽然声音变软:“师兄!”
陈大抬目,看到竹林前方,灰袍风帽少年扶着竹子,从深林中步出。
夕阳光落少年身上,清泠孤绝之。
陈大没反应过来,缇婴已冲过去。
她声音更娇:“心师兄。”
江雪禾张臂搂住她。
方才的打斗耗费灵力,因施咒反噬,他今疲惫虚弱。缇婴跑过来,他竟被她撞得后退一步。
缇婴疑惑抬头。
她想一想,踮脚凑过来,要掀他的风帽看。
她的手被江雪禾握住。
江雪禾温声:“要调皮吗?”
缇婴脖子一缩。
她想到是因为自己发脾跑,才弄丢师兄。
她便乖乖由师兄握着手,被师兄领着出竹林。
缇婴忍住奇:“师兄,你为什么这里啊?”
江雪禾:“出来找你呀。”
他声音很轻,缇婴和他相处日,已能从他难听的声音中,辨别出分虚弱。
咦?
他怎么?
因为她任性,师兄很伤心吗?
缇婴安,暗自鼓励自己要听话一点。
但是她才静一下,就忍住想和他抱怨:“你笨,你是是迷路?”
陈大跟上他们,闻言吃惊:“小婴?”
……才见面就骂你师兄吗?
缇婴白他一眼,并理他。她知道怎么安慰师兄,绞尽脑汁也只是:“下次许让我找你这么久。”
江雪禾从容淡然:“我常挂心你,你只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