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么,江雪禾好像是祖师的转世……” “掌教之位是不是确定了……” “那其他几位大长老……” “江雪禾不愧是祖师转世,听说他一个人抗下咱们玉京门最厉害的一头无支秽,帮了沈长老很大忙……” 内门的膳食堂,到了饭点,议论纷纷。 陈子春带着怯意想来内门打听一下消息:自那日玉京门之变后,其他几个门派沉寂没有动静,江雪禾不现身,缇婴昏迷,南鸢被巫神宫的人带走,黎步被看管。 陈子春坐立不安,不知道那天的事情,会有什么影响。 他听到里面弟子的讨论,踟蹰于膳食堂门口。因为不是内门弟子,他进不去这里。 正在发愁时,一道清丽人影,沉着脸从他面前擦过。 陈子春一眼认出了这人。 他鼓起勇气:“师姐……” 师姐她压根没听到他的声音,与他擦肩而过,进了食堂。 陈子春怔住。 他凝视着花时的背影,再一次发现自己的一腔畏惧何其可笑。也许终其一生,花时都看不到他的存在。 陈子春在膳食堂外默然无助,花时则脸色铁黑,进入膳食堂。 她听到里面同门对那天事情的讨论,听到他们讨论江雪禾可能是祖师转世,又听他们说沈长老手段多么厉害,没想到一个剑尊,有如此计谋手段,压住所有大长老而上位…… “砰!” 花时的剑重重砸在桌上。 同门们回头,看到是她,目光当即闪烁:因为那天的事,沈长老压下所有大长老,几位大长老如今地位微妙,都被看管着,他们这些弟子,好几日没见到了。 沈长老越风光,其他几位大长老越狼狈。 而沈长老很快就会成为玉京门的掌教,举办大典。到那时,昔日的几位大长老,不知会迎来什么结局。 那么,拥有一位有可能与未来掌教有仇的父亲,花时在内门的地位,就微妙了。 昔日那些总是巴结这位大小姐的同门,此时嘴角勾着嘲讽的笑,平平静静地侧头和旁边人继续聊天: “花长老好像和巫神宫勾结,想谋害玉京门。不知道沈长老会怎么处置……” 花时冷声:“你们亲眼见到我爹和大天官商量谋害你们了?别忘了,那天仙人那一剑,开阵的人,也有我。我也算你们的救命恩人,你们这么崇拜江雪禾,是不是也应该过来给我磕个头,谢我的救命之恩?” 说闲话的人一滞。 有人道:“江师兄是祖师转世哎,你怎么和他比?” 花时唇舌很快:“他告诉你们他是祖师转世了?祖师托梦给你们,说江雪禾是他的转世了?不确定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 便有人试图解释:“仙人一剑,斩灭所有妖物。那是何其强大的实力,自然是祖师了。江师兄和他长得一样,当然是转世了。“ 花时:“谁确定出来的那个虚影, 就是祖师了?谁又确定, 就算长得一样,就一定是转世了?你我都没有那种本事追溯千年,找到祖师问上一问,凭什么断定那天的虚影就是祖师,而江雪禾就是祖师?” 众人微怒。 他们平时就不喜欢她这份高傲。 在众人眼里,花时不过是生气花长老的势微,又因江雪禾抢了她风头,她看不惯罢了。 他们便讥嘲:“是是是,我们都不懂,只有你最懂。你昔日总是盯着江雪禾,又大言不惭,视沈长老的亲传弟子为你的囊中物,昨日,沈长老闭关前,亲口说他要收江雪禾和缇婴当弟子,你爹又被关起来,你是心里不平衡了吧? “昔日你总瞧不起的人,今日跑到了你前面。说不定你平日结些善缘,今日还有机会去看看你爹呢。” 花时一拍桌子,放于桌上的长剑嗖一下飞起,向多嘴的人斩去。 而那多嘴的人,好歹也是内门弟子。纵然比不上花时厉害,却也不是任由花时压制的阿猫阿狗。 那人躲开花时的攻击,噗嗤一笑,与旁边人扭头说:“她恼羞成怒了。” 花时冷冷道:“我是恼羞成怒,那又怎样?我爹是被看管起来了,但我爹绝没有做不利于玉京门的事,我相信他,待查明真相,我爹肯定会被放出来的。 “我技不如人,输给缇婴和江雪禾,我无话可说。沈长老要当掌教,他就应该明察秋毫,他若是认为我爹是叛徒,那他就是不称职的掌教,我也不稀罕这样的师父!” 众人嘲笑她:“嘴硬罢了。” 说话间,花时的膳食被送了上来。